時行蹤不明,根據探子的彙報,如今巴比倫已經發兵埃及,先行部隊正在前往下埃及的路上。

比起貿貿然地參一腳,他更喜歡在旁靜觀其變,於是在前些日子裏就建議父親拒絕了拉格修王的邀請,在旁占個好角度看看,到底是巴比倫當機立斷,占盡先機用雷霆速度攻下幾城,在那沃土上狠狠咬下一口;還是後院失火的埃及王技高一籌,將那位拉格修王的伎倆都盡收眼底,隻等著貓戲老鼠,給對方來個當頭痛擊?誰輸誰贏都於他影響不大,起碼能試探出交戰雙方不少真正的軍事水平。

因為談起了烏利亞那號讓人膈應的人物,胡瓦力也沒心思再說太多,就鬆口放伊茲密回去了。

這個兒子是他的驕傲,現在大了,也有自己主意了,他每當深刻意識到已經管不起來的時候雖感到些許悵然若失,卻更多感到欣慰。

在伊茲密起身告辭的時候,胡瓦力忽然說:“羊皮卷傳書可是很昂貴的,上次那張名單你肯定看都沒看過就扔了吧!”

伊茲密似笑非笑:“父王,你新收的那個努比亞舞姬似乎更加奢侈,聽說你還允許她撕紙莎草紙玩、就因為她喜歡那聲音?”

胡瓦力半點不愧疚:“我兒啊,你消息也太滯後了,那是上個滿月之前的事情了。昨夜睡在我床榻上的是來自巴比倫小神殿的祭司,”他撫著濃密的絡腮胡子眼睛都眯了起來:“要送給你用用,嚐嚐成熟女人的滋味嗎?”

伊茲密對此連表情都欠奉,頭也不回地在比泰多王的哈哈大笑中走了。

當他走進王後的宮殿時,這位比泰多高貴的達瓦安娜正在看一份文書,見心*的兒子來了,連忙放下招呼伊茲密坐到她對麵的軟椅上。

依言坐下,伊茲密看向風韻猶存的母親,眉眼之間多了些柔軟:“母後,你說有要是找我談談?”

“嗯,很重要的事情,伊茲密。”她卻不著急說,先朝一旁的侄女蜜拉使了個眼色:“蜜拉,端茶給王子。”

“是,王妃。”蜜拉欣喜地應了,手腳麻利地倒了杯熱騰騰的茶,小心翼翼地端到伊茲密麵前,雙頰浮現的紅暈在麥色的肌膚上顯而易見。她一直以來都*慕著這位高貴的王子,盡管對方從來不多顧盼她一眼,她也甘之如飴,單隻要伊茲密偶爾無意的一個視線,都讓她心動如擂鼓。這次姑母特意決定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此刻的心潮因為激動、羞澀和些許期待而澎湃不息,連直視深深戀慕的對象的勇氣都沒。

伊茲密不知是無心還是無意,仿佛沒有接收到蜜拉發出的求偶訊號一樣,麵無表情地淡淡嗯了一聲,既沒多看她一眼,也沒出手接,蜜拉隻好放到一旁的小茶幾上。

她退後兩步,恭謹有禮地站在王妃後方,低眉順目地研究起織物上的花紋來,兩隻耳朵卻豎著,竭力從快要震耳欲聾的心跳中聽清姑母的話語。

而從伊茲密進門就一直在關注他們兩人互動的王妃有些失望地發現,兒子根本沒去多看一往情深的侄女,哪怕是一眼也好啊,看來隻是蜜拉在單相思了。

不過她還是決定姑且一試。直視伊茲密探尋的目光,她唇角帶笑,開門見山:“伊茲密,我就直截了當地說吧。你的父王希望你走政治婚姻路線,娶格魯吉亞第一公主為正妃。可母後想介紹你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

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話讓伊茲密有些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他自然猜得出母後想要介紹的是誰,隻奇怪她竟然會與不太靠譜的父王一起向他催婚,提供的選擇對象也不同。

他曆來都有自己的主意,但也不急著反駁,默默等對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