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敢忘當初他是怎麼激烈地抵製自己促成凱羅爾和阿夫麥得訂婚宴的。換做是讓他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凱西,賴安更加不可能同意了。說起來,賴安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對幺妹寵得太厲害了,看他那對一切可能成為他妹夫的男人所持的尖銳敵對態度,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心甘情願地同意妹妹出嫁,這怎麼行呢!

凱西詭異地看著媽媽的表情千變萬化,最後露出個奸詐的笑容來,頓時油然而生出種不太好的預感——媽媽這是在謀劃什麼呢。

因為實現跟妻子串通好的昆哲倫跟賴安說是普通的聖誕節家宴,這位被蒙在鼓裏的利多家長子就順理成章地接受了好友阿夫麥得的盛情邀請,爭分奪秒就收尾事宜進行更深的洽談。拉夫曼是傳統的阿拉伯豪門,並不過聖誕節,這與賴安不願參加衣香鬢影的場合的意圖正好不謀而合。他實在是想盡早解決在開羅分公司的業務然後就帶著凱西回紐約,完全沒想到會被爸爸媽媽聯合算計了。

賴安在凱西回來次日就委婉地告訴了好友真相,他做不到隱瞞朋友、建立虛假的姻親關係。與其給予虛無縹緲的希望,還不如盡快一刀兩斷,開始新的路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阿夫麥得盡管吃驚不已,卻沒有不相信這荒謬的說法,隻堅定地說:“賴安,我知道你是真心把我當做朋友才選擇告訴我,可我並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我會讓凱羅爾明白,比起三千年前早該化成灰燼的法老王,隻有我最適合她,你就不用勸我了。當然,一旦她回來了,而我也努力過了,她還是認為自己無法*上我,那我也會瀟灑些放棄,不會做出糾纏不休的醜態來。”

麵對好友自信的笑容和誠懇的這番話,賴安微微歎氣,也知情達理地不再勸說,默默端起了酒杯與他的輕輕一碰。

阿夫麥得此刻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心裏還是難免有些不太好受,沒有什麼比凱羅爾早就心有所屬、還懷上對方的孩子更能打擊他這個苦練著她追求者的了。他咽下酒液,岔開話題:“所以賴安你是真的要新年過後就返回紐約定居了?太可惜了,你打算一直在父親的庇蔭下生活嗎?說實話開羅很有可能會變成未來的經濟核心城市之一,十分具有發展的前景,你忽然就這麼輕易放棄那潛藏的、不可估量的商機,白費了過去的努力,可實在不符合你那素日來的風格。”

“我知道,也很動心,可再多的美金都不如家人寶貴,在紐約雖說起步和發展都要艱難些,可也不見得沒有機會。等這邊的事務都塵埃落定,我就要換可靠的人選來接手分公司,然後帶凱西一起回去紐約。在這裏神秘的力量太多了,實在無法放心,麵對科學無法解釋的未知領域,我寧可謹慎點也不願意用凱西去賭那份所謂的僥幸。從進度看來,也快了。什麼叫在父親的庇護下長大,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哈哈,誰叫我父親隻有我一個兒子呢。”阿夫麥得很隨意地笑了笑,對賴安的玩笑毫不在乎,反而大大咧咧地承認了:“我懂你的意思,在你心裏妹妹的安全比公司重要多了,就算隻是為了預防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你也不願冒這個風險,對吧?不然你也很清楚,就算派任何人來——哪怕是那個還不太進入狀態的羅迪弟弟,也不可能取代得了你能發揮的作用,他們無論在決策還是在行動控製力上,都遠遠不如你。你這麼做,基本等於說是放棄進一步發展的可能了。”

賴安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算是默認了好友的話。

公司怎麼可能比凱西重要呢,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阿夫麥得挑挑眉:“說句恐怕有點冒犯的話,我覺得你對凱西可不像是對妹妹的態度。我父親的其他妻子也不是沒有誕下女兒,但我對那些跟她們母親一樣嬌柔做作、虛假作態的女人可生不起半點憐*之心,哪裏像你,就算是對自己的夫人也不過如此了吧!什麼利益都統統擺在她後麵,簡直不可思議。你以後打算怎麼做,妹妹總是要嫁人的 ,你做好準備把全世界的適婚男人都殺掉嗎?或者是把她藏起來,永遠不去做未來某人家中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