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凱羅爾懷著身孕不宜操勞,光是姐姐那高超惹禍能力就足以讓她自顧不暇了,更別一向性格單純得對*人無比信任。怕是曼菲士把她論斤賣了,姐姐還樂嗬嗬地以為是為了自己好而幫著數錢吧。

傻姐姐是靠不住的!

凱西對這一點堅信無比,靠她,隻會死得更快。

至於便宜姐夫曼菲士,跟她毫無交集自然不可能關心她的個人意願,怕是覺得能把她這小姨子做個順水人情丟給密諾亞王促成一起姻緣,真是件既省事又能換點好處的美事吧。

凱西一想到這種可能就不禁打了個寒噤。

其實她就算再想旅遊,也知道一個人上路是行不通的。而三千多年前的旅伴候選裏,除開最佳人選伊茲密,她印象中所能憶起的選擇就是哈山和卡布利那對老夫老妻了。可首先他們行蹤不定,根本無從找起,再者他們可是居無定所、四處做生意、時刻要做忙碌準備的商人,哪裏有空照顧她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拖油瓶呢,就算他們願意,她也不可能好意思長期打擾下去。

而最讓她關心的回家線索,也仿佛如天邊之月一般虛無縹緲,又遙不可及。

這樣一想可真容易泄氣,她即便逃出去也壓根無處可去嘛!

討厭討厭,為什麼好端端的伊茲密要向她逼婚呢!

凱西略感煩躁地在等待無孔不入的睡神入侵時,閑著空轉的眼眸百無聊賴地四下打量起這不大的餐廳來。不知不覺就被柔軟的榻旁那兩雙翹頭靴子給吸引了注意力。

和自己那雙既軟又妥帖的羊皮靴不一樣,伊茲密的一看就知道是偏向硬邦邦的那種,乳白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鞋型既窄又長,特殊的設計讓鞋尖上翹著一小段作為裝飾。她真好奇,他穿著的時候就不覺得難受嗎?總不能是貼身定做的吧。

對了,要是她沒記錯,伊茲密可是脫了鞋才上榻的。他似乎從來都是同一個固定臥姿,也許是民族的傳統文化?就算是見慣帥哥美女的她也難免讚一句那姿勢可謂盡顯風流倜儻。

她聽身旁的伊茲密正與奈肯交談正酣,便悄悄探頭往下瞅。沒費多大勁就一眼瞥見伊茲密那長長的褶袍下擺,露出一截光溜溜的腳掌了——

腳型跟鞋子很像,也不知道是從小就這樣穿而調整的、還是先天就這樣長的。最讓她吃驚的是,那一片皮膚好白呀,而且大腳趾有點胖倒顯得挺可*的。跟他雲淡風輕、滿肚子鬼主意的狐狸形象完全不一樣嘛。

總體來說比她的大多了,甚至就連印象中賴安哥哥的碼數相比,都要較他的小上一圈。不愧是自小習武的高個子,難怪就算在海浪的顛簸中也能站的那麼穩了。

凱西認真地研究了好一會兒,最後下了結論。

這麼一想,伊茲密的確在某些地方挺有女性特質的。譬如溫柔細心,又譬如有些微潔癖和完美主義,還有性格較為文靜地*看書,擁有一頭漂亮得讓許多女人都忍不住為之羨慕嫉妒恨的柔順銀發、總是規規矩矩束在腦後,就連手腕上都戴著一串單色手鐲呢。

“你在看什麼?”突然有個聲音問。

“看你哪些地方像女人。”無意識地念念有詞的凱西一時走神就把心裏想著的內容給脫口而出了。等她反應過來大事不妙時,猛然抬頭所看見的就是渾身都沾染上甜甜果酒味的伊茲密因湊近而放大的臉,居然還有空感歎:啊,眼睫毛好長好密,臉頰還紅撲撲的跟小姑娘一樣——

“唔——!”

壞蛋又要偷親!不、不對,是強吻她了!

她還沒來得及拔腿就跑,伊茲密那被她擱在小腹上的手就變身腰帶般將她迅速環住拉近,力大無窮得讓她無法動彈,勢頭凶狠,結結實實地就親了上來。像是要報複她方才的失言般,也或許是酒精的奇妙作用,總之伊茲密這次的吻比上次的更加粗暴,也額外動情,那條靈活的舌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頂開她的唇瓣探了進來,一通翻天覆地般的劇烈攪動纏綿,旁若無人地發出曖昧的曖昧的水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