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主動送給除哥哥外的異性的,第一個吻。

在意識到她的意圖後,伊茲密茶色的瞳仁頓時難以自製地瞪大了一瞬。

輕輕的、軟軟的、熱熱的。

比泰多王子順著她生疏的動作,隱約恍惚地覺得不真實。這個既不熱情也不激烈的小動作,卻不止淺淺地落在唇表層那敏[gǎn]的肌膚上,而更深刻地烙在他久涸的心裏,像是鑿開了一條被封閉已久的運河,隨之而來的是奔騰不息的河水、和汨汨流淌的生息。

長期以來的*戀之心,像是在這瞬間活了過來,身上的每一寸都仿佛在歡呼,得到撫慰的_

凱西百無聊賴地側躺下來,凝視著他那寬鬆的衣袍也埋沒不了的修長挺拔,心裏尋思他大概是最不挑剔、最好應付的大方主顧啦。

沒看到那些商賈的血盆大口都要咧成東非大裂穀了麼。

這些得寸進尺的人看出他心情不錯,有的甚至還大膽地主動向王子推薦起自己先一輪落選的貨物來,但凡是在話語裏無意中帶出一兩句好話譬如:“這是來自東方的珍貴布料,一定很適合美麗的新娘呐!”“這耀眼的藍寶石與公主罕見的藍眼睛再相稱不過了,”之類的,他都會頗為受用地照單全收。

真是個闊綽的小敗家子,那些笨重的要死的東西她絕對不會去戴的,就為一兩句好聽話,浪費那麼多冤枉錢。

“你在看什麼?”

“看你是頭好宰的大肥羊,該不會是借著我的名義趁機滿足你自己的采購欲吧。”一時失察的凱西當即就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後連忙往後一躲,暗罵自己怎麼越活越回去了,這警惕性直線下降啊!

伊茲密無奈地瞪她一眼,在外人麵前還是決定給她留點麵子。活動下手完後到底還是按捺住想捏她臉頰的動作,在她心虛的防備中,他不動聲色地脫鞋上榻,坐回原來的位置,一伸手就將躲躲閃閃的她攬入懷中。

凱西偷偷地盯著那寬大的衣擺下半遮半掩的,白嫩嫩又養尊處優的腳丫子瞧。

伊茲密自然沒錯過她的視線,不過他毫不介意向戀人展露自己的充滿成熟男性魅力的身體,也暫時沒精心到能跟她詭異的腦回路達成同步,於是便大大方方地任由她看。

湊得很近的他身上始終縈繞著一股馥鬱的木香味,讓聞者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安定下來。

伊茲密忽然輕笑了聲,接著在她的順從下,把方才買來的首飾裏他認為最適合的那手鐲輕輕給她套上。此刻滿腹柔情蜜意的他還要再說什麼,卻被一臉困擾的姆拉突然拉開門簾的動靜給打斷了思路:“王子,王傳召你,似乎是為了格魯吉亞公主去留的事情。”

原來是淚奔而去的塔繆麗斯跑到比泰多王麵前一番委委屈屈的哭訴加質問,非要個交代不可。這可是讓蘇皮努利烏馬士萬分頭疼,隻好硬著頭皮招冷戰中的兒子去商量最後結論。

不管送人走還是娶人留,都不能再拖了。

“嗯,我知道了,馬上就去。”伊茲密本想著明天再在議事廳提出,但這樣一來更好。暴風神殿還三天就籌備完婚禮的相關事宜了,在這關鍵時刻他不想再有膈應的人出現。盡快解決的好。

對不得不把凱西半路丟下他稍感愧疚,安撫地摸摸她頭發濃密的腦袋歉聲道:“抱歉,我有事情要處理,隻能讓姆拉陪著你了。馬上就能換一批專門兜售各種零食的商人來,你挑你喜歡的留下就好,如果特別喜歡,跟姆拉說,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沒想到還有驚喜在背後等著的凱西高高興興地連連點頭。

知道她*貪嘴,時刻牢記這一點的伊茲密先前就打算好在挑選完婚禮用的珠寶首飾後就準備讓那批人上陣的,卻不料自己因突發狀況而無法親自陪著她分享這額外安排的小福利。

見她乖巧,伊茲密繼續笑道:“等婚禮舉行完畢,我還會帶你去哈圖薩斯城內的街道上走一圈。你還沒正式來過這裏吧?”

這是要帶她去見識見識當地的風土人情啊。

凱西正想點頭,一想到這前提是在婚後,又本能地連連搖頭:“不用了,以後多的是機會。”

計劃順利的話,她很快就可以脫身才是。

這回答無疑取悅了伊茲密。他寵溺地環著她,湊到她耳邊說:“是的,以後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