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嚴實實的——名副其實的捆、再不給她半點可乘之機,直到婚禮結束都不會鬆懈。
再不可能有第二個坎貝爾來施予援手了。
最幸運的是,她似乎賭贏了。
——簡直太有成就感了!
——想不到她也能瞞過素來算無遺策的伊茲密一回!
凱西不懂伊茲密這叫關心則亂,兀自有些小得意,好歹掩住了心中驅散不去的那團鬱氣繼續擴散。
“你打算去哪裏呢?要不我們送你回埃及吧?”聊著聊著,哈山始終得不到她有關行程目的地的回答,索性直接提議道。
“我隻要找個,唔,比較人煙罕至的地方隱居起來就好。”凱西回過神來,連忙擺手拒絕:“埃及我不能去,至於密諾亞那邊……”她支吾著,含含糊糊地解釋了一通其中難以啟齒的為難之處。
先不說她對凱羅爾那種天真無憂的性格能否護得住自己抱存疑問,她也不想給近期應該安心待產的孕婦徒增煩惱。
……起碼要等姐姐誕下利多家第一個孫輩、徹底恢複健康後,再添油加醋地把那私下協定告知姐姐,讓她去找曼菲士算總賬也不遲。無法傷其根本的話,能膈應膈應下那位自以為是的法老王也好~
凱西決定用大男子主義的姐夫的煩惱來給自己療傷。
哈山先是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會兒,接著下定了決心善解人意地道:“要不我送你去我一位朋友那裏吧,隱居的生活你一個人過會很危險的,有她在附近,也好有個照應。”
見凱西蹙眉,他連忙補充:“她是位很和善的老夫人,沒有子孫後代,獨居在東邊的幼發拉底河上遊附近的一處很和平的小鎮裏,戰亂極少波及到那三國接壤的巴魯巴裏斯河港。而且她眼睛不好,恐怕就算你站到她麵前她也依然看不清你的——這樣你也不需要擔心會被認出來。其他村民們住得相隔都頗遠。至於采買日常用品,我會給你買一匹馬代步,不需要走多久就能到周遭的集市,也就是過往交易商人聚集的一帶了,方便簡單又安全。你覺得怎樣呢?最大的問題,應該就是生活偏於枯燥乏味了,你能忍受得了這一點嗎?”
巴魯巴裏斯河港?
好耳熟的名字……
啊,那不就是姐姐曾經在耳邊念叨過無數次的、讓二十世紀的曆史學家心馳神往的秘地——“失落的河港”嗎?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位於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此地被譽為“夢幻的水上絲路”,是輸送來自大綠海貨物至敘利亞沙漠周邊各國的重要中轉港。
凱西越聽越覺得合乎心意,迫不及待地連連點頭:“當然不在意。那樣就再好不過了,隻可惜又要麻煩你帶我一趟,”說著她挽起袖子,迅速從一截皓腕上摘下個精致的小手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雙手遞給他說:“這路上就勞煩你多多指教了,想不到又遇見你也沒準備什麼像樣的謝禮,請收下這個好嗎?”
哈山一點都不想要,可他也知曉要是自己不接,她心裏反而會更不舒服。於是他一言不發地看都沒看一樣就拿了過來,隨手塞到腰間的小布袋裏。
凱西見他神態自若,跟著鬆了口氣。
雖說她會竭力記住這份人情,卻不知憑自己的微薄的個人能力,要到猴年馬月才能還得上了。
那所謂謝禮,還是在離別那天,伊茲密從受召集而來的商人處自顧自地給她買來的精巧飾品,又親手給她套上……
晃晃腦袋揮去那股再度湧現的濃濃的愧疚感和悵然若失的酸味,凱西盯著靈活打包行李的哈山的一舉一動,神遊天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