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所以我喜歡你；現在，你也別得過且過好嗎？”
“清歡……”
“燕子，不管你還要不要跟程老師在一起，隻要你肯認真生活，我就放心了。”
“清歡你……怎麼了？”沈小燕忽然有點怕。
“我想，明年的今天，我會在中亞大草原上給金色的秋天拍照。我打算用膠卷拍，自己衝洗，洗好後第一個寄給你看。拍點雜誌喜歡的，賺點生活費，也許吃不飽了，就跟你伸手要錢，你肯定會先喂飽我的是不是？”
“你也要……”沈小燕狠狠地吸了口氣，“飛鴻要走……你也要走？”
冷清歡望著窗外，燦爛的夕陽把單調的城市染得轟轟烈烈。
“燕子，他要的是一張結婚證，一個孩子，我給了他，就自由了。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
·
沈小燕回宿舍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T恤和牛仔；剛剛吹幹的長發還帶著濕意，紮成馬尾便墜在腦後，沉甸甸的，不過，這讓她覺得好像中國擁有了核武器，瞬間信心十足。
出門的時候被抱著薯片盯著電腦的許詩詩叫住，看過去，本地電視台的“法國前線”節目剛剛開播，大畫麵左上角一個小畫麵，程浩戴著耳機盯著前下方，悅耳的聲音流暢地傳出來，回響在寂靜的宿舍裏。
畫麵切換到主持人，卻不再是韋謙了。
“聽說原來那個女主持……誒！就是原來咱法語係的師姐啊，竟然是姚家的少奶奶呢！不知出了什麼事，這節目今天才換的主持人。”
沈小燕黯然，或許，是那個流掉的孩子……東窗事發了吧。
出租車上一直在想這事。想著想著，最後給韋謙去了電話。接電話的，卻是姚逸飛。
果然是事發了，姚重李一卿正大發雷霆。
最後，姚逸飛隻重重地歎氣，無奈地笑：“她大概要去法國了吧，都已經在協議離婚了。”
“上次不是還好好的？”一個接一個的信息讓沈小燕不知所措。
“做給你看的。她不想你因為我和她的事情，影響了你對浩子的判斷。”
下了車，郊區的氣溫很低了。拿出外套穿上，仰頭看見繁爍的星空，深深呼吸。
餘擇楠在大廳門口，長身玉立，雙手插在褲袋裏，正望著她的方向。他腳邊是小小的旅行包，一身輕鬆的氣息。
暑假沒來得及細看，此時老遠看他，發覺他比記憶中的少年又俊朗了幾分，恰如這明亮耀眼的星辰，教人移不開眼。
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她想，她可能一直都是個色鬼。所以，先有他，後有程浩。而劉斌、徐君鵬那樣合適做男朋友的人，一個被她變成朋友，另一個，被她氣成陌生人。
他們並排坐在台階上，誰也沒有說話。
沈小燕很想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是存有幻想希冀，隻是，如此不明不白。她不喜歡不完美的答卷。
“誰能告訴我，有沒有這樣的筆……”
沈小燕的手機響起，打破這詭異的寂靜。
她掏出手機的時候，聽見他說：“你唱這首歌很好聽，和冷清歡的和聲也很完美。以前班上有男生約定，一個追你，一個追冷清歡，畢業之前追到手，讓你們唱Sound of Silence給大家聽。”
“如果你們直說，我也會努力學了英文歌唱給大家。”
“不會，你那時候很……扯，很拽的。”
餘擇楠輕輕地笑著。沈小燕呆了一呆，順手便摁下接通鍵。
竟然是程浩。
他沉默了一下，在她掛機前低聲說：“每次做完會議就想給你打電話，想見你，否則，我不知道剛剛做的事，有什麼意義。”
餘擇楠看著她發愣出神的模樣，想起暑假，她沒事的時候，也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很喜歡他了。”
過於輕微的歎息，瞬間就彌散在夜風裏。
於是，他們又沒說話了。
直到登機檢查的廣播響起。餘擇楠彎身撿起旅行包，側身對她說：“可不可以看著我入關？”
鬼使神差的，沈小燕掙紮了一下，順從地點頭了。
餘擇楠排在隊伍裏，不時回頭看她。
沈小燕想哭，低下頭，快速地發出一條短信：為什麼？
餘擇楠望著她，摁下綠色通話鍵。
“沈小燕，我從問出那句話開始就錯了。我應該直接問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麵前對其他男生笑得那麼燦爛。我應該自信一點，相信你確實是喜歡我這個千年老二的，相信雖然我不是你心目中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可至少能護你周全，讓你開懷。可恨我不敢相信！……你不要哭，不要哭。”
“那飛鴻算什麼？算什麼？混蛋！”沈小燕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號出來，“我是問你，為什麼那樣對飛鴻？”
“我隻當在幫你照顧妹妹。”
“人渣！你就是個人渣！比我還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