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進了客廳姚半就碰上了施平靈。姚半很禮貌地跟她打了聲招呼,便錯過她準備去於衛禾的房間。施平靈還是那副誰也看不上眼的樣子,她睨了姚半兩眼對霍離軒說:“怎麼盡帶一些不上相的回來,讓你挑個時間帶樂兒出去玩玩,你倒是忙!”
霍離軒淡淡地說:“是衛禾的同學。我有時間就得去醫院,你知道的!”說完,他又回過頭對姚半說,“衛禾的房間就在那邊,我陪你進去!”
姚半不置可否,擦過施平靈便朝於衛禾的房間走去,對待施平靈漠視她是最好的辦法。
施平靈又說:“看看,這態度!以後這樣的人少往家裏帶!”
霍離軒的臉很陰沉,姚半卻是置若罔聞,因為於她一抬頭就見衛禾正踮著一隻腳靠在房門上,臉色竟是比霍離軒更要黑沉。施平靈也看見了於衛禾,立馬住了嘴,於衛禾沒看他的媽媽,卻冷冷地看了姚半一眼,一句話沒說就單腳跳著回了房間。
姚半還是又愣了一下,於衛禾的腿絕對不是摔傷的,因為他的臉頰腫又青又腫,都有點兒變形了,難道是和別人打架了?姚半回過頭來,用目光詢問霍離軒,霍離軒笑笑,伸手虛推了她的腰說:“進去看看吧,這兩天他火氣很大!”
見姚半進來,於衛禾索性把頭都扭過去了。
“我給你買了糖炒栗子。”於衛禾不答,姚半也不尷尬,提提手上的紙袋子說,“現炒的,你不喜歡我就帶回去了。”
姚半說著還真的轉身就走,這下於衛禾氣了,他怒道:“這麼久才來看我,還這個態度,你是不是女生啊!”
霍離軒嗬嗬輕笑,說:“你們聊一會兒,我出去,等會兒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嗯!”
霍離軒一出去,房間裏霎時一冷,於衛禾憋著氣,姚半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拿那糖炒栗子出來吃。
於衛禾見她一副不疼不癢的樣子,火氣騰飛,“你是真的來看我的嗎?你知道我……”
這時候姚半正好剝了一粒栗子塞進嘴裏,有點兒含糊地問:“你怎麼了?”
“我!”於衛禾見姚半一門心思放在栗子上,有氣沒處發,哼哼了兩聲說,“算了,已經沒事了。”
“哦,那好!”姚半說著,遞上來一粒剝好的栗子說,“吃吧!”
於衛禾一愣,心中的氣突然就變成了一股暖流,騰騰直上,熏得他的臉都紅了。他立即低下頭,生怕姚半看到似的。
“你不喜歡栗子啊?”
“誰說的!”於衛禾一抄手拿了姚半手裏的栗子,直接塞進嘴裏,隨即“咳咳”了兩聲,差點兒噎住。姚半輕笑出聲,於衛禾的臉就更紅了……
從霍家出來,霍離軒說要帶她出去吃飯,姚半也無所謂,反正飯總是要吃的不是。可是霍離軒的車開出來沒多遠,就被橫衝出來的一輛車堵住了去路。
霍離軒猛地刹車,姚半嚇了一跳,她這邊還沒緩過神來,身側的車門就被打開了。莫桑陰著臉什麼話也沒說,伸手便把她從車裏拉了出來,手中使勁往肩上一扛,轉身就朝自己的車走過去。
“莫桑!”姚半並沒有抱怨,隻是因為倒懸著不舒服喊了一聲莫桑的名字。
霍離軒也從車裏下來,攔住莫桑的去路說:“莫桑,你打劫嗎!”
莫桑斜唇哼哼了兩聲,一股子慵懶的痞氣油然而生,“我領我的人,管你什麼事?”
霍離軒無言以對,因為被莫桑扛在肩上的姚半,並沒有掙紮,甚至眯著眼昏昏欲睡了,顯然他是她極為依賴的人。她在他的身邊是怎麼睡的?那天疼到昏昏沉沉,她也不過就是背對著他蜷縮了自己的身體。她不信任他,早已把他關在心門之外了吧!
“莫桑,你最近都沒有去看你妹妹了吧?”霍離軒幽幽地說。他提到莫沙不知道是回味以前的美好,還是提醒莫桑,他們所爭奪的那個人也許還存在很多的可能性。是啊,存在可能性,可是為什麼還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呢?
“你比我更應該去守著,而不是帶著別人吃飯閑逛!”莫桑腳下沒停。
“莫桑!我們真的非要這樣鬥得你死我活嗎?”霍離軒知道自己攔不住莫桑,他說的當然不隻是姚半的事情,還有公司的事,莫桑的手已經伸到霍氏來了,他霍離軒怎可能沒有一點兒打算。
“走吧……”姚半迷糊著開口,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莫桑笑了,扛著姚半從霍離軒的身邊擦身而過。
“姚半。”霍離軒垂著的手,捏握成拳,聲音卻是分外的柔和,“那麼下次請你吃吧!”
姚半很想說好吧,可是扛著她的莫桑,緊箍了她的腿。身體也挺直了。姚半隻得把到嘴邊的話咽了進去,看來綿羊也是會變獅子的,還是小心著點兒好。
果然。
一定得說,姚半什麼都不好,這第六感似乎比誰都靈敏。莫桑把姚半放車上後,就開了車直奔自己家。他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氣壓這麼低,很顯然是生氣了。
姚半不習慣安撫別人,可是還是解釋說:“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後來忘了。”莫桑還是不說話,卻把喇叭按得砰砰響,姚半嘴一癟索性什麼話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