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項家的時候,項蘭已經在大門口等候了。莫桑並沒有在項家久待,把姚半送到後就離開了,說第二天再見。姚半不清楚莫桑這樣突然的放鬆是為了什麼,但是她知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隻是一天半的時間,對姚半來說卻是一個重要的機會。
姚半的到來讓項蘭倍感舒心,當天晚上,她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硬拉著姚半一起睡覺。她難得這樣稚氣的表現,姚半心中自然能夠體會項蘭的不安,盡管項蘭向來要強,可是婚姻不管是對哪個女人來說都是第二次人生,一招出錯滿盤皆輸,女人賭注都要比男人多得多,更何況,那個男人似乎並不是項蘭的第一人選。對於婚姻,姚半實在給不了什麼建議,當初和霍離軒結婚不過就是在民政局簽了個字兒而已,確切地說並沒有經曆過什麼婚禮,更沒有經曆過這樣子的忐忑不安。
兩人並肩斜躺在床上,項蘭看著姚半事先燃好的蘋果燈說:“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不過聞著這味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姚半,我知道阿姨的事情了,我……也很想她……”
媽媽……姚半心裏也免不了酸痛,她抿了抿唇,壓下了翻騰的痛,“那是她想要的結局,由她吧。”
“姚半,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愛情嗎?如果沒有,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昏頭轉向地沉迷其中;如果有……那麼為什麼大家放手得那麼簡單?”
姚半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項蘭這個問題,關於愛情,在她想來不過是依靠、信任或者疏離、背叛,孰得孰失不過就是信念而已。
這個問題自然找不到答案,兩個人各自睡下,一宿無話。
第二天,項家自然熱鬧非凡。項家祖籍在上海,家道淵源,所以項蘭的婚禮是中式的,禮法繁複,姚半不過就是陪著項蘭,也是昏頭轉向,累得渾身無力。
項蘭的伴娘除了姚半還有其他三個,好像都是親戚家的年輕女孩,年齡都比姚半大,不過行事說話都很高傲。她們故意漠視姚半,不把姚半放在眼裏,但是礙於項蘭的關係,也就說話夾棍帶棒,倒也沒有做出其它什麼事情來。
中午的時候,莫桑打電話來,東南西北扯了一陣,也沒有說什麼事情,估計就是想聽聽姚半的聲音而已。晚宴的時候就能見到,姚半淡淡的,但是也沒有像前幾天一樣明嘲暗諷。姚半心裏其實有點兒小激奮,晚上項家一定人很多,也許這正是她期待的那個機會……
可是,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姚半收到了一條短信,“易藍風我已經派人送到B市了,你不要擔心!”姚半心底一涼,就知道莫桑不好糊弄,易藍風是姚半給自己安排的後路,當初故意疏離他就約好了在B市見,她指望著自己離開了J市就去他那兒住幾天。想想也就易藍風是最好的人選,他沒有父母,存款也多,足夠他們生活好一段時間,至於以後,到時候再說。莫桑一直沒有表露什麼,姚半總抱著一絲僥幸,沒想到自己就像是他關在籠子裏的倉鼠,調皮地轉了一圈而已。
姚半很憋氣,怪不得莫桑這麼放心把她放在項蘭這兒一天多,不過,莫桑這麼想要圈著她,是真的因為愛嗎?自己心中這一絲喜又是因為什麼?不想了,姚半不要想了,隻要記著他那天那麼輕易地離開就好,他喜歡的不是她,不要再糾結在那些過去中,她是姚半,她應該有新的生活。
當時,姚半還以為要另尋方法,沒想到有人早就替她做了打算。
姚半本來陪著項蘭化妝的,旁邊幾個女孩子似乎都很專業,這樣那樣幫忙出主意,項蘭也不知道有沒有嫌煩,不過她眉頭皺著,很顯然有點兒不耐。姚半因為那個短信,心裏不大愉快,坐在一邊也不說話,由著專業的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差不多3點多的時候,項蘭的未婚夫來了,這是姚半第一次見到這個叫餘子喬的男人,然後就鬆了一口氣,項蘭的選擇也許並不是出於家庭的計較也不一定。餘子喬言談間自有一份成熟的氣度,外貌也很出色,不像是一般的紈絝子弟,應該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項蘭對他也並不是姚半想像的那樣抵觸。
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牽掛的了,隻是,如果她離開了,也有人會牽掛她嗎?
項蘭的奶奶很傳統,指揮人來說行禮前新郎不可以和新娘見麵,所以,餘子喬被“請”了出去。
餘子喬前腳一走,後麵,項蘭家裏給安排的幾個伴娘就說開了,“項蘭姐,姐夫太完美了,我們都眼紅了。”說話的這個我們暫且稱為A小姐,另外兩個就是B小姐和C小姐了。A小姐顯然是想挑動氣氛,可是項蘭不大給麵子,她沒答,轉過身對姚半說:“累了嗎?要不你先到客房了躺一會兒,晚上估計結束得不會太早。”
ABC小姐這麼被項蘭漠視當然不舒服,三人對視了一眼,都不屑地抖動了一下上唇。B小姐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年齡小小的就耐煩,我們這些姐姐還沒有嫌煩呢。你要出去,不如順便幫我們去看看伴郎都是什麼樣的,反正你年齡小別人也不會笑話你,哈哈。”她們其實很想不通項蘭為什麼堅持要讓姚半做自己的伴娘,她一來年齡小,而來和項蘭也不是同學同事,沒有什麼感情深厚的可能,家世也一般,她姐姐姚滿倒是還算個人物,不過娛樂圈的人她們這些有家族底子的更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