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graph 50 所謂針孔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能把磁盤或者光盤找出來一半,我就把裝在你房間裏的針孔攝像頭全部都拆了,然後再帶著你去醫院看媽媽,怎麼樣?」

按照暈過去之前的記憶,掉在我身上的東西,以觸♪感來說,我懷疑是一盤一盤的磁帶。

既然幸村精市都做出了錄音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那他肯定也幹了不隻一次,我們在床上顛龍倒鳳了那麼多回,說不定幸村精市次次都錄了音。

……我要把那些磁帶都拿回來,然後統統銷毀掉。我不能容忍那些東西在我得知它們的存在後還無動於衷。

想法很天真,但是我必須這樣去做。

我不知道幸村精市錄音的目的是什麼,但隻要一想到每次我們在床上做|*我所發出的聲音會被刻錄下來,我就整個人發冷,惡心地直想吐。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出來的惡心,連看恐怖片裏的連環殺人犯把肉票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切下來,或者把肉票身體裏的器官赤果果地拿出來都沒這樣的感覺。

我打開臥室的門出去,看見幸村精市正交疊著腿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哥哥前麵的茶幾上放了一張光盤,正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刺眼的光。

十字形的光點對我的眼睛產生了一定性的刺激,強烈的光線照射得我又想流眼淚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手指上竟有微微的溼潤感。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底默念‘要冷靜’十遍,接著朝著坐在沙發上的幸村精市走了過去,我問他:“錄音帶有多少盤?”

幸村精市是吃軟不吃硬的,但我現在這個情況真的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的語氣好好地跟幸村精市說話,誰會在得知了那種事情後還能好好地平靜下來啊!

幸村精市這個瘋子!

他挑眉望了我一眼,從薄唇邊傾瀉而出的兩個字幾乎讓我抓狂:“你猜。”

“猜個……”

我嘴一快,差點就把最後那個字漏出來了,幸村精市一個眼刀飛過來,臉色黑成了煤炭:“你敢把最後一個字吐出來你試試。”

哥哥最討厭背地裏說人壞話的人,同樣也討厭說髒話的人,我還記得自己國小的時候班級裏有一大片的男同學為了彰顯自己的牛逼,罵人的字眼常常掛在嘴邊,好像隻要這樣就會顯得自己高人一等與眾不同,我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有一天和哥哥放學一起回家,我跟哥哥說班級裏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的,有些幸村精市聽不慣的詞語就從我唇邊泄出來了,等我發現幸村精市生氣,我們已經冷戰了三天了。

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個整日跟在幸村精市身後一口一個‘哥哥’叫著他,屁顛屁顛轉悠在幸村精市身後的小丫頭片子,世界的中心都以幸村精市為準,於是哥哥對我的冷淡就成為了我那段時間一直揮之不去的陰影,仿佛天塌下來了一般。

我一直都搞不清楚幸村精市是為了什麼不理我,終於有一天,我哭得眼淚鼻涕一把一把地跑到他的房間裏去抱住哥哥的大腿,然後把滿臉的水漬都往幸村精市褲腿上抹的時候,幸村精市告訴了我他為什麼會生氣,從此以後雖不能說是謹言慎行,但最起碼哥哥討厭的話我是不會再說的了。

可是現在我不喜歡幸村精市了,我也不樂意跟在幸村精市的屁股後頭轉來轉去的了。

跟幸村精市作對的念頭堅不可摧,一年多來的情緒在我知道了他做出的事情之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猜個屁!”

我憤憤地看著幸村精市,把哥哥不想聽到的那個字的音咬的極重,隨即揚起下巴,以挑釁的眼光瞅他:我說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