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瞄了一眼,瞬間被閻羅王凶神惡煞的長相嚇的懵了嗶。雖然他已經是隻死了的鬼,可此時他覺得自己好像要再死一層了。

閻羅王聽了何茅的回話,不由的大怒道:“本王問你姓甚名誰,沒問你是何方龜毛!”

“小的是何茅。”

“大膽!”

這他娘是個什麼鬼?怎麼聽不懂鬼話呢?閻羅王氣的不行,猛拍了一把桌案吼道:

“你自己是何方龜毛都不知曉,竟敢來問本王?”

何茅被嚇的尿濕了褲襠,由衷的恨起了自己的爹娘,給他取名字的時候怎麼不和他商量一下?竟給他取了這麼個處處招人煩的名字。先是曼珠損他‘和尚生了毛’,現在又被閻王喝罵成‘何方龜毛’。何茅再也不敢出聲,驚慌的隻知道趴在地上不停的哆嗦著。

崔判官開始還以為閻羅王沒睡醒犯了糊塗,聽到第二句時方知閻羅王這是犯了混,緊忙附耳悄聲的提醒道:

“錯了,閻羅王搞錯了,他說他姓何名茅,不是何方龜毛。”

閻羅王的臉一瞬間由黑紅轉成了墨綠,你娘的什麼鬼名字,可讓他這堂堂地府五殿閻羅王丟鬼丟大發了。

閻羅王氣憤的瞪著何茅,搜腸刮肚的找詞兒給自己下台階。

“何茅是吧?你可知罪!”

何茅磕頭如搗蒜,誠惶誠恐的回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閻羅王見他始終戰戰兢兢的樣子,麵上也算挽回了幾分得意,畢竟自己是地府五殿之主,好歹也是一鬼之下萬鬼之上啊,就算是一時出了糗,也沒鬼敢挑他的錯,閻羅王恢複了一本正經的續問道:

“何茅你所犯何罪啊?”

“小的有疾,小的好色。”

“嗯,還算老實的交待。”

量何茅一介小鬼也不敢欺瞞於他,閻羅王挑了挑眉毛瞟了一眼案幾旁的崔判官,吩咐道:“小崔,速將此鬼的信息報來。”

一摞的生死簿按州縣地域不同分類登記,所以尤為敬業的崔判官總能迅速的找出每一個生靈鬼魂的記載。抽出廉州那本查到何陽村,沒翻兩頁便看到了何茅的記錄。

崔判官將生死薄捧在手上,朗聲讀道:

“何茅,年二十,祖籍廉州何陽村,前世不幸投生采花賊,孽鏡台前映照為惡,摔死在廉州城醉雲樓欄杆下的地麵上。”

不幸投生的采花賊?不幸!?這是什麼混賬記錄?

閻羅王雙眼一瞪,崔判官定是懈怠工作了,沒有細查生死薄,竟生出這麼個荒誕的命數來,采花賊還有不幸投生一說?

崔判官卻是委屈,這生死薄向來都是隨著生靈亡魂的變故自行登錄記載的,他的職責也不過是大筆一揮,批準死亡或增減陽壽而已,哪有本事隨便更改陽間活人命數的道理?

可閻羅王朝著他吹胡子瞪眼的,崔判官很是不服氣,抄手又抽出兩本生死簿翻看起來。

這兩本生死簿所登記的,分別是廉州城百年前與兩百年前的記載,崔判官是想查查看,這何茅被登錄成不幸投胎的采花賊,會不會是前一世或者前兩世的命數有什麼蹊蹺,才會帶來這一世不幸投生的結果。

果然不出所料,翻看了另外的兩本生死簿之後,崔判官忍不住偷笑出聲,正被閻羅王瞧到,曲起中指咚咚的敲了兩聲桌子,斥責道:

“小崔,快說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偷笑瞬間僵在了臉上,崔判官抬頭掃了一眼四周,見眾鬼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等待著他公布查看結果。可他所查到的這個荒誕的結果是絕對不敢讓眾鬼們知道的。

崔判官靠近閻羅王,小心翼翼的躬下`身子低下頭去,咬著閻羅王的耳朵悄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