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或許不會這般煎熬,一旦明確了彼此的不同立場,蘇景玉與靖安小王爺剛剛萌生的熱愛還沒來得及開花,便被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提前締結了惡果。
朝臣舉報,靖安小王爺戢兵謀反、大逆不道,被揭發的戢兵之地便是蘇景玉所管轄的偏遠州縣內。
聖上龍顏大怒,密授忠良之臣嚴密徹查謀反一事,而被授權的人,恰恰是剛與靖安小王爺顛龍倒鳳之後的蘇景玉。
蘇景玉接到密旨驚出一身冷汗,左邊是立誌報效的朝廷,右邊是至情至愛的靖安小王爺,到如今堪堪麵對左與右的相愛相殺,登時不見了那份清秀風采。
憔悴的盤桓了整整一夜之後,蘇景玉大膽的做了一個決定,密報靖安小王爺逃去他國,而他自己甘願承擔辦事不利的所有罪責。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靖安小王爺雖然順利逃脫,但他們之間的斷袖情懷卻在此時被人突然揭穿。
密查謀逆走漏風聲的罪名就夠他撤職嚴辦的,再加上一個謀逆篡位同夥的大罪,一個六品小官死上百遍都死不足惜。
怒不可揭的君王又怎會考慮將功抵過的赦免?縱使這蘇景玉曾兢兢業業造福一方百姓,又怎能逃脫罪無可恕?
無情君王的一聲令下,蘇景玉打入了死牢。
漫天飛雪之日,蘇景玉承受了生不如死的淩遲之刑,那數不清的一刀複一刀的剖割,卻未曾剖斷他對靖安小王爺的情懷,隨著視線再也清晰不起來的刻骨崩心的疼痛,他終未等來那口口聲聲說要接他一起離開的心上人。
蘇景玉死了。
因他並未參與謀逆一事,又曾造福一方百姓卻未能善終,十殿轉輪王安排他盡快投胎下一世榮華富貴人家,可他來到了奈何橋,卻不願喝下這迷魂湯。
“我不喝,我要等他來尋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純粹是找罵!孟婆將手中的湯碗咣的一聲撂在桌上,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指向蘇景玉罵道:
“你倒是一腔真情意,死也不瞑目,你以為你等得到他嗎?每個人的命數都是冥中注定的,你與他不過一世有緣卻無分!”
範皓與謝逸本是路過,乍聞孟婆一番長聲叱罵,謝逸不禁頓住了腳步。
這番叱罵,怎麼越聽越像是在罵自己呢?謝逸不由的停在了橋邊,清冷的注視著孟婆與蘇景玉的對峙。
範皓也停下了腳步,一言不發的陪在他身旁。
“不!我不信!他說過他不會丟下我!”
蘇景玉雙手插入鬢間,痛苦的搖著頭,不願去聽孟婆的無端責罵。
孟婆無奈,伸出去的那隻手朝蘇景玉重重的戳了戳,又指向望鄉台道:
“你不信?婆婆我今日就開個戒,讓你死了這條心罷!你去那望鄉台上一望便知,看看我究竟有沒有騙你。”
蘇景玉期期艾艾的抬起頭來,淚眼如星的朝孟婆行了一個謝禮,倉惶踏上了望鄉台。
望鄉台下那一片混沌的迷蒙,在蘇景玉朝下望去的瞬間變得清澈無比。
一片似是鏡中觀戲的景象裏,風流倜儻的靖安小王爺正推杯換盞的醉著酒,他的懷中,擁著一位容顏並不次於蘇景玉的少年郎。
一貫風流不羈的靖安小王爺屈指抬起懷中人的下巴,情真意切的湊上了涼薄的雙♪唇。
淺啄的親吻瞬息化為了舌齒的攪纏,靖安小王爺一把將女喬喘不止的少年郎按壓在酒桌上,撩開袍裾下擺,輕車熟路的杵了進去。
“王爺……疼……”少年郎嬌嗔的埋怨道:“王爺這般粗暴,茗兒好生忍受,但求王爺弄過之後,不要丟下茗兒,茗兒雖不如之前那位風雅,卻也……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