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範皓自袖袋中掏出那枚轉輪王薛傾交待的錦盒,遞到景鈺手中。

景鈺剛要啟開卻被攔住,範皓道:“景丞相,此物且留在危難之時再行開啟,切記!”

景鈺疑惑的點了點頭,隨手將那枚錦盒揣入袖袋中,又望了謝逸一眼,關切的問道:“謝鬼使他……”

範皓應對謝逸麵具一事,幾乎快要解釋到麻木的境地了,此時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隻是麵具而已,景丞相勿怕,請牢記那錦盒,若遇危難再行開啟,我們還有要事去辦,先行告辭了。”

言罷,四周恢複一片朦朧,景鈺再細看時,哪裏還有範皓與謝逸的影子,隻見那陰天裏的氣息霧霧沼沼一片灰暗。

☆、歸冥

景鈺還當自己做了個惡夢,觸到敞開的袖口時,驚覺袖袋中多了一枚方方正正的物件,掏出來一看,竟是那枚赤色紋繡的錦盒,原來自己方才果真進入了冥界幻境中。

方才匆忙一見,景鈺竟忘了細問這錦盒是何人所贈,裏麵又裝的什麼,隻記得範皓再三叮囑,讓他遇到危難之時再行開啟。

景鈺將那方錦盒捧在手中細看了看,卻看不出什麼名堂,便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那錦盒擱置起來。

……

糾綸宮中,閻羅王半臥在椅子上酣睡,瞌睡蟲從他的鼻孔中鑽出來,緩慢的爬到閻羅王的臉上,拉出一條亮晶晶的鼻涕液。

為了能讓閻羅王入睡,瞌睡蟲都快累趴了,趁他睡的正香,緊忙出來透透氣。

“大事不好了……死了!死了……”

一隻報信的小鬼尖叫著自糾綸宮外闖了進來。

閻羅王驚的猛然坐直,還沒趴穩在臉上的瞌睡蟲吧嗒一聲掉在地上,滾了一身鼻涕泥。

“叫什麼叫!嚇死本王了!”

閻羅王撫了撫胸口靜了靜神,又鑽到案幾下把瞌睡蟲拾起來,扯過案幾上鋪著的一張綿軟的帛絹,輕輕的擦拭著瞌睡蟲沾了一身的泥糊糊。

小鬼跪在案幾前,喘熄幾口,驚呼道:“閻羅王出大事了!”

閻羅王不耐煩的瞥了那小鬼一眼,斥道:“本王好的很,能出什麼大事!”

“不……不是您!”小鬼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急道:“是陽間出大事了!方才有眾多的冥熒簽齊齊掉落,陽間應是死了不少人!”

閻羅王聽了,嗙一聲將手中的瞌睡蟲與帛絹甩在了案幾上,噌的站起身來,呼道:“牛頭馬麵何在?”

小鬼回道:“兩位鬼將已飛升陽間去查看究竟了!”

閻羅王又問:“黑白無常呢?”

小鬼又回道:“兩位鬼君接了一堆冥熒簽,此時怕是早已去陽間拘捉魂魄了!”

閻羅王怒拍了一把案幾,罵道:“陽間又他娘的打仗!還嫌這冥界不夠擠嗎!”

片刻功夫,糾綸宮外便排了一條長長的鬼隊,範皓謝逸拘著幾個不凡的魂魄走在最前麵。閻羅王幹脆將案幾搬到宮殿門外去辦公。

依次接受審判的眾鬼們哭哭啼啼的,閻羅王幾次命鬼卒上前去喝斥,嗚嗚喳喳的吵的他實在沒法辦公了。

崔判官麵前堆了厚厚的一摞生死簿,正在賣力的查找著每一條魂魄的登記。

閻羅王煩躁的盯著跪地的一個新鬼,問道:“說!哪兒來的?怎麼死的?”

新鬼哆哆嗦嗦的回道:“睿國甘溪鎮……小民是被泛濫的河水淹死的。”

不是戰亂死的兵將,竟然全部都是來自睿國甘溪鎮的百姓鬼,而且全都是被河水淹死的。

閻羅王皺起了眉頭,難道不是打仗是鬧洪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