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範皓見根本隱瞞不住,隻好細說道:“是黑無常一時失手,打傷了沙華姑娘,不成想會出現這般嚴重的後果,如今冥帝有命,誰傷的彼岸花靈便由誰去救贖,所以,黑無常才來求見帝君。”

東華帝君笑道:“罷了,雖然這並不是曼珠沙華被毀的緣由,我若再追問,想必你也不會說,隨我來吧……”

……

陸吾雖然知道上至頂峰的山路,但自從仙君來到塗山之後,陸吾此番卻是第一次躍飛頂峰,饒是身強體壯,竟也因頂峰稀薄的空氣累到氣喘籲籲。

“就快到了……”

陸吾喘熄幾口,回頭一望,卻見白無常的臉色早已蒼白如紙,牛頭馬麵更是吐著長長的舌頭喘熄不已。這該死的塗山竟是如此難行,雲遮霧罩的看不清楚路也就罷了,想飛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才能飛到山頂。

“仙君麵色不佳,陸吾背您上去吧?”陸吾心疼的望著謝逸道。

“不必了。”謝逸回道,別看冥府之鬼平時如影如煙般輕飄飄似是沒有重量,可若真的負於背上,那可是比巨石還要沉重。謝逸怎敢讓陸吾背負,豈不是立刻穿幫?

羅刹氣喘籲籲的問道:“還有……多高才能到頂啊?”

“就在前麵了!”陸吾抬手向身後一指,卻愣在了原地。

謝逸與牛頭馬麵隨同望去,也一並愣在了當場。

山頂的雲霧不知何時空出一個巨大的缺口,之前還雲遮霧罩的塗山之巔,此時卻清晰的出現在他們麵前,詭異的是,那山巔之上,入目滿眼血紅。

“這……這塗山之巔竟滿是血色!”陸吾驚的合不攏嘴,他哪裏知道,這塗山之巔早已被血漬完全覆蓋了。

謝逸毫不遲疑的頓足飛升,頃刻間降落在了山頂。

原以為是開滿了彼岸花造成的血色假象,可真正降落在山頂方才知道,這滿眼的血紅根本不是彼岸花,竟然是殷紅的血跡,斑斑點點,慘烈無比,還隱隱透著一股腥膩,似是這裏曾發生過慘烈的殺戮一般。

謝逸伸出兩指,擦拭著一株高聳石筍上早已幹涸的血跡,方接觸到的地方,忽然生出一叢鮮嫩的彼岸花。

牛頭馬麵並陸吾被眼前的所見再次驚呆。謝逸觸碰過的每一寸地方,幹涸的血跡全都化作了彼岸花叢。

這是怎麼回事?連謝逸自己也無法參透。

突然,頭頂上方突兀的想起簌簌風聲,謝逸本能的抬頭望去,卻見半空中一朵白蘭急速墜落。

細看,哪裏是什麼白蘭,分明是一個身著素袍的仙者。烏墨的長發飛散在半空,乍開的素白袍衫如同白蘭一朵,直直的朝謝逸砸來。

……

“這是?”範皓望向石床上平躺著的軀體,分不清是男是女,姿容豔美而清麗,雙眸自然的閉合著,不知是死去還是睡著了。

“這便是你要尋找的彼岸花靈本體,可惜,他早已在此處昏睡了千萬年,要喚醒他恐怕不易。”東華帝君解釋道。

“帝君為何要將他封印在蓬萊?”範皓十分不解,這彼岸花靈本體看起來並不像凶神惡煞之流。

東華帝君蹙了蹙眉,道:“當年他不知被誰蠱惑,突然衝上九天尋仇,卻不幸衝撞了天帝,被天帝罰判腰斬之刑,我憐他生性單純,將他救下封印在蓬萊,並自他魂息內煉化出曼珠沙華,遣去幽冥地府代替了他的存在。”

彼岸雙姝乃是東華帝君煉化所出一事,範皓自羅刹耿傍處已經聽說了,此時再聽東華帝君提起,範皓卻想不明白。東華帝君為何要幻化出彼岸雙姝歸入地府,聽起來似乎多此一舉。

“他既是在冥界被蠱惑,想必真正要害他的乃是冥界之鬼,我之所以差遣曼珠沙華前去地府,就是想查清楚究竟是誰在從中作梗。隻是可惜,這千萬年來曼珠沙華都未能給我一個答複,如今卻又突然被毀,如此看來,太昊的冥界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