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死地,令眾神失了信念。神魔之戰結束,眾神祗為何紛紛隱退,你應該心知肚明。太昊便是那時起了逆反之心,方才離開九天建立冥府。此事亦是因你而起,你竟來尋東華問過錯?”
西王母驚道:“我……”
東華帝君再次打斷她道:“這兩件事,西王母若不來尋東華,東華或許永遠吞在肚中,不會吐出來。此番既是來了,東華也想與西王母認真算一筆舊賬。”
西王母惱怒的渾身顫栗,指向東華帝君叱問道:“若提舊事,本尊也要說道說道。你敢反將一軍,還不是因為你東華帝君罔顧神律,私通白帝之子春神千重,放縱那九尾妖狐參與魔界造反,方才釀下大禍?”
東華帝君冷笑道:“西王母糊塗了,東華與千重本就兩情相悅,何來私通一說?西王母執意要滅除妖魔兩族之時,東華與千重極力勸阻,西王母不會忘了當初,你是如何置我們的苦口婆心於不顧,偏偏一意孤行大動幹戈,致使生靈塗炭。怎麼如今,反到問起東華來了?”
西王母瞪圓了眼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平日裏東華帝君並不話多,卻是因為無話可說,也不想多說。而此時,臨危受命的謝逸剛剛離開蓬萊不久,西王母便怒氣衝衝的尋上門來。一個仍舊懷有當初那份寧為蒼生灑熱血的良善,一個還是那般顛倒黑白唯恐天下不亂的昏昧,東華帝君再也不想忍了。
站起身來隨手撫了撫袍袖,東華帝君刻意用袖口上的典雅雲紋,吸引著西王母的視線。
“東華本無意駁辯,隻是這千萬年間,還要多謝西王母,令清娥神女為東華縫織這天.衣雲紋。想必眾仙都會認為,這印證著同為上古神祗的東華帝君與西王母交情深厚,又有誰會真正知曉,這看似尊貴無匹的天.衣雲紋穿在身上,實際卻是將東華的神力,禁錮到逐漸耗損減弱的地步呢?”
西王母猛然一怔,失色道:“你……你都知道卻還穿……”
東華帝君淡漠的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合適的,自千重去後,東華早已什麼牽掛都沒有了,自然也樂得個無為自在。如今西王母貴為天尊上位,我東華不過一界司春之仙,哪裏還有戰勝太昊的上古神力?西王母當然是尋錯門路了。”
西王母又是一怔,神情萎頓的沉默良久後,方才泄氣的問道:“你若不肯出手,這六界中,還有誰能阻止得了已將噬魂咒練至頂級,又同時擁有上古神力的太昊啊?”
東華帝君沉聲道:“有是有,不過需要西王母應承兩件事情。”
西王母蹙眉道:“隻要能滅除太昊,任何事情本尊都可應承!”
東華帝君麵對西王母的這種反複無常,搖頭笑道:“這第一件,日後無論冥界拘魂鬼使白無常做了什麼事,西王母必需做到對其不予追究;這第二件,聽聞清娥神女除了會織這天.衣雲紋外,還會修魂補魄之術,所以煩勞西王母請清娥神女來一趟蓬萊仙島。”
“這……”西王母聽懂了東華帝君這是在替白無常謝逸索要免殺金牌,禁不住猶豫起來。
東華帝君冷笑道:“西王母若是不肯,那就請便吧……”
西王母眉目一凜,決然道:“本尊應承了!”
……
嗖嗖陰冷狂風乍起,冥帝甩開寬大的敞袍,東海的海麵忽然翻湧滾浪,纏裹著濃墨的雲霧,在廣袤的東海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渦旋,幾欲吞噬掉東海之上的大帝宮。
那些所謂的天兵天將,在冥帝太昊的眼中,不過與這東海之地的蝦兵蟹將沒什麼區別,竟是不費吹灰之力,全都打逃回了九天之上。冥帝放肆的哈哈大笑著,施展開來的冥力與神力更加肆無忌憚的翻攪著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