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女子顯是豁出去了,硬聲問到,“不知赤妃娘娘這是要臣女們跪到何時?”
赤妃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案子上,抬了眼,一雙眼倒看不出什麼情緒。好隻狐狸,在宮裏混了十年竟一直穩坐第一嬪妃寶座到底是有些手段。香穀暗暗為這杜家小姐叫遭。你爹是武官,你也是軍人脾氣麼?
但見赤妃沒說話,又有那膽大的幾個忍不住氣站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赤妃才道,“還有哪個妹妹身子弱受不住的麼?”下麵一時沒了聲響。隻聽赤妃接著說,“那罷了,林葉,將這些小姐們都帶下去吧,本宮也乏了,就勞煩這幾位妹妹去赤雲宮陪陪本宮吧!”一揮手擺架走了。那被點到的十來個小姐一臉蒼白,步履不穩地隨從去了。香穀暗自歎了口氣,要在這宮裏生存,忍耐是必須的。回過頭來扶起靜兒,才知道靜兒嚇得腿都軟了。
“哼,什麼東西?草菅人命!”香穀見四處無人,才蹲在角落裏對著個樹根低聲罵到。這是她從小的習慣,一有不快又找不到人說時就找個樹根罵上一會兒來舒緩。
“那邊的小鬼,過來!”香穀正罵得起勁,聽見有人聲,心裏一驚,連忙把腦袋縮到樹後藏起來,喃喃地對自己說,“你什麼都沒聽到!你什麼都沒聽到……”
“小鬼,叫你過來!磨蹭什麼?討打不是?”聲音厲了點,冷冷地刺
得香穀頭皮發麻。確定是在叫她才不甘不願地從樹後站起來繞過樹去,緩步尋聲向草坪上躺的人走去。
草坪上躺了一青衣男子,腰佩一柄短劍,那劍大概有50裏麵長,兩鬢的頭發撚了起來束在腦後,剩下的頭發散著。看那樣子不是宮中的近衛軍就是帶刀侍衛。近衛軍應該不能來到這後宮,那應該是帶刀侍衛了,到底得罪不起,香穀福了福,恭敬地請了安。男子閉著眼睛雙手枕在腦後,淡聲問,“誰準你進來的?”
香穀四處瞅了瞅,除了景色比別的地兒宜人外,她也沒看出這是個什麼風水寶地啊,不過人生地不熟嘛,翅膀也硬不起來,香穀壓低了聲音假裝惶恐地道,“奴婢不知這裏等閑人來不得,這就退出去,打擾大人了。”說著就要往後退。
地上的人仍是沒有動,直到香穀要退出草坪了,才又淡聲說,“誰準你走了?”
香穀不禁暗罵一聲混蛋,又走近來,伸手在空中狠狠地捶了幾下,不想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地上的混蛋就睜開了眼,香穀一時愣住,“哪裏來的醜丫頭,倒是有趣的緊!”低低的笑聲,可是那眼睛裏根本就沒有笑意。香穀心裏不禁鄙視了一把,裝什麼有型!
“過來,爺身上乏了,揉揉。”男子繼續閉上眼。
什麼?讓我給你揉揉!?
香穀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夢笙啊夢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還不知道這家夥是誰還是不要惹的好。”於是蹲下來,在混蛋身上一陣亂揉。
“你是哪裏的丫頭?連揉身都不會?入宮的時候伊麗殿的姑姑沒教過?”香穀沒輕沒重的揉法讓男子皺起了眉。香穀這才認真看了這男人一把,倒真是個美男子,她之前見的那個送她麵具的男人就已經很美了,沒想這個男人更勝,比之又多了一絲內斂的霸氣,看來品級不低。
香穀低下頭,小聲嘀咕,“老子按摩的手藝高超的很,可惜你無福消受!”
“你嘀咕什麼?”深寒的語氣震了香穀一把,夢笙孤兒出生從來學的都是自己愛自己,雖一再告誡自己要忍,可想她來自一個男女平等的世界,又從來覺得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忍不下去,但又不能明著來,不禁又想出一招,因此低眉順眼地跪了下來,道,“奴婢手笨,又是初入宮,姑姑教得認真但愣是學不會。但是,奴婢從小給母親揉身,會一種特別的揉身法,就不知道大人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