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外,蘇沉焰起身走到合歡樹下。
留芳院中種著合歡樹,果然是顧清歌才能做出來的事。其實他並不知道,是顧清歌知道這種樹叫合歡樹後,央求顧亭生將院子的名字改成了留芳院,理由是這樣做才應景。
撲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蘇沉焰伸手,白鴿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取下信,默默的看著鴿子消失在天際,青衣做事他向來放心。
紙條在白皙的指尖展開,上麵隻有三個字:趙傾城。
趙傾城,趙傾城……顛倒眾生,禍國妖孽。
蘇沉焰笑了,眼神晦澀,嘴角微勾,像某種蓄勢待發的動物。
作者有話要說:
☆、相濡以沫,相忘江湖
夜色深沉。
一條黑影鬼鬼祟祟的摸進了留芳院。院中隻有一間房子亮了燈,昏黃的燭光搖曳不定,連帶著落在窗欞上的人影都有些恍惚。
顧清歌眯著眼睛狡猾的跟隻小狐狸似的,貓著腰往蘇沉焰的房門口踱去,剛伸手準備敲門,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轉身朝著窗戶邊踱去。窗戶並沒有關上,正中她的下懷。嬌俏的身影輕輕一躍,便落進了房內。
蘇沉焰早就察覺到院內有人,而且也知道那個人是顧清歌,目光落在門上,就等著她推門而入,卻遲遲不見動靜,於是微感疑惑,誰料一轉頭,少女竟從窗戶中翻了進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少年的臉隱隱出現了一絲裂紋。
“我……”顧清歌眼珠子胡亂轉著,嘿嘿笑道:“我沒找到門。”
蘇沉焰撫額。就知道不該期待她的答案……
“逗你的。”顧清歌咯咯的笑了,手托雪腮在他對麵坐下,“你不覺得這樣才夠刺激嗎?”
“……”蘇沉焰讚同的點點頭。
顧清歌的目光落在了蘇沉焰的身上。
此時的蘇沉焰應該是剛沐浴過,身上還帶著些水汽,頭發半濕半幹的搭在身上,墨黑如玉,衣襟半開半敞,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
顧清歌的目光移到了他白皙的脖頸上,咽了咽口水,看起來就像是深山裏的妖精遇見了可口的食物。
蘇沉焰覺得自己這個比喻還是非常恰當的,因為此刻顧清歌盯著他的目光幾乎都在冒著綠光了。蘇沉焰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顧清歌覺得自己嚇到了美人,於是清了清嗓子,安慰道:“我知道這個事會有點疼,不過你不用怕,我會很小心的。”
會疼的那個人好像是她吧。蘇沉焰不說話。
顧清歌鬼鬼祟祟的摸到窗邊,將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最後又踱到蘇沉焰麵前,輕聲問:“那個……你準備好了嗎?”
蘇沉焰很想知道顧亭生是怎麼教育顧清歌的,抑或是,在東淩王宮中,她便已經如此豪放了。
顛倒眾生,禍國妖孽。他突然覺得世人用這八個字來形容她再貼切不過,盡管她現在正在對著他傻笑,他卻精明的看到她傻傻的笑容背後的絕代風華,這是屬於傾城公主獨有的。
顧清歌看了蘇沉焰一會兒,覺得他眼中湧動著莫名的情緒,於是臉一沉,不樂意了:“你後悔了?”
蘇沉焰一愣,搖頭。
“那開始吧。”她轉眼又換上天真無邪的笑容,仿佛無知的孩童。
蘇沉焰低頭看自己的衣襟,修長如竹的手指扯開腰帶,眼中風情流轉,迷離而魅惑的看著顧清歌,在顧清歌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個翻身將顧清歌壓在了身子下麵,啞著嗓子開口道:“那我們便開始吧。”
顧清歌愣了,張大著嘴巴瞪著這個毫不客氣壓在她身上的少年,有些歉意的道:“我知道現在天色不早了,你有些困意也在所難免,但今天可是試藥的大日子,你且忍一忍,等試完了再睡。還有,拿人當床墊這個習慣委實不好,得改掉,幸好我身子骨結實,要是換成我那柔弱的四師兄還不得被你給壓散了。”
試藥?!當床墊?!柔弱的四師兄?!蘇沉焰醞釀好的情緒在聽到這幾個詞的時候徹底崩潰,他伸向顧清歌腰間的手頓在半空,眼神中的霧靄倏地褪盡,平靜的凝視著顧清歌,啞著嗓子重複道:“試藥?”
被壓在他身下的顧清歌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身上的重量一下子輕了,卻是蘇沉焰已經起身,他坐在顧清歌身邊,伸手拉上已經敞開的衣襟,遮住了迷人的鎖骨,眼睛一瞥顧清歌,再次道了句:“試藥。”
顧清歌也坐了起來,樂顛顛的從自己的懷裏摸出幾個白色的小瓷瓶,點點頭:“對,就是試藥。”
蘇沉焰自嘲的笑了笑,垂眸輕聲道:“原來以身相許是這個相許法,我還以為……”
這句話卻被聽力靈敏的顧清歌聽到了,她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誤會了,都怪我沒有跟你說清楚,對了,師兄們怎麼沒有跟你說?他們可都是過來人,應該知道的啊。這樣吧,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