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三師兄你……三師兄你跟蹤我?!”
傅雲深眨眨眼睛,無辜道:“我隻是恰巧路過。”
“半夜恰巧路過留芳院?三師兄,我記得你們的院子與留芳院方向正好相反。”顧清歌滿臉懷疑之色。
傅雲深正了正臉色,語氣凝重的道:“清歌,蘇沉焰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可是我顧清歌也不是好欺負的人!”顧清歌捏拳。
傅雲深無奈的歎了一聲。
顧清歌的性子真的不好形容。有時候傻裏傻氣的,有時候又狡猾的跟隻狐狸似的,偏偏又那麼倔強。
“三師兄,今天有沒有空?我們去逮幾條蛇回來玩玩吧。”
傅雲深撫額。
逮幾條蛇回來玩玩?這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嗎?以後還有誰敢娶她?隻怕還沒過門就把夫君嚇個半死。
作者有話要說:
☆、相濡以沫,相忘江湖
華月初升的時候,顧清歌抱著竹簍子去了留芳院。院內一盞孤燈獨明,依稀有嘩啦的水聲。
蘇沉焰這禍害正在洗澡,果然是天助我也。顧清歌咧嘴笑的奸詐,抱著竹簍子靠近澡房。輕輕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將竹簍子裏的蛇俱倒進了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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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歌剛靠近窗戶的時候,蘇沉焰就察覺了。少年靠坐在浴桶中,彎了彎唇角,心想這丫頭大概是賊心不死又出新花招來整他了。揚了揚眉梢,少年掬起一捧水,將身子往下沉了沉。也罷,這山中歲月實在枯燥,陪她玩一玩打發日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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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歌在窗外聽了許久,也沒聽見預想中的驚叫聲,眼睛盯著房門許久,也沒瞧見蘇沉焰光著屁股大驚失色的裸奔。
她心下疑惑,再等了等,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心裏一個咯噔,這廝不會被蛇給咬死了吧?不會呀,她逮的都是些無毒的蛇。不行,還是進去確認一下。雖然他得罪了她,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去死。
將窗戶推的更開些,素衣少女縱身躍進了房內。浴桶放在屏風後麵,她慢慢摸過去,朝桶內望了一眼,什麼也沒有。這人怎麼憑空消失了?正感到十分的疑惑,突然從身後伸出一隻手猛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顧清歌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沒有驚呼出聲。
“你扮鬼嚇人啊?”
蘇沉焰上身隻披著一件紅色的袍子,衣帶都沒有係上,微微敞開著,露出性感的鎖骨。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手中抓著一條蛇,手指正掐在青蛇的七寸處。蛇不甘心的掙紮著,終是徒勞無功。
顧清歌臉色變了幾變,才鎮定下來,嫌棄道:“啊!你怎麼和蛇一起洗澡啊!好變態啊!”
蘇沉焰不說話,隻是抿唇看她。顧清歌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好猛盯著他的胸口看,忽然神情一動,指著他心口處一條猙獰的疤痕,輕聲道:“疼嗎?”
蘇沉焰沒有反應,神色有些冷。
顧清歌朝他走近,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撫上那條疤痕,再次問道:“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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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蘇沉焰的那日,他抱著她跳下懸崖,因為竭盡全力護著她,結果弄得自己滿身是傷。治傷的時候顧清歌並沒有注意到這條恐怖的疤痕,後來他都是堅持自己上藥,新傷口敷過顧清歌配的藥後好的連印子都沒有留下,這條老的疤痕卻是怎麼也除不掉。
除不掉也好。蘇沉焰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低聲喃喃:“剛開始的時候很疼,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當時一定很危險吧?”
“嗯,隻要傷口再偏半分就沒命了。”
“什麼人這麼狠?”
“自然是想要我死的人。”少年的眼神中陡然迸發出一股煞氣。剛回王宮的那段日子,風雲暗湧,針對他的暗殺更是層出不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顧清歌愣愣的呆了片刻,忽而露齒一笑:“蘇蘇,我燉蛇羹給你吃吧,蛇羹對身體有好處的,而且我的手藝很好哦。”
蘇沉焰甩了甩手中的蛇,了然的笑了:“本來這蛇是要咬我,現在卻成了我的食物,倒也冤枉的緊。”
顧清歌尷尬的笑:“其實我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別放在心上。”蹦躂蹦躂奔到外麵抱起竹簍,又回到蘇沉焰麵前,舉起手中的竹簍,“一共三條。”
蘇沉焰此人不但武功好,捉蛇的本領更是一絕。不到片刻,方才還四處溜達的蛇馬上就被丟回了竹簍裏。
“我先走了。”顧清歌抱著竹簍站在門邊道。
他點點頭,笑了一下。
嬌俏的身影消失在月光的盡頭。
蘇沉焰眼中的笑意漸漸隱去,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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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師兄弟的排名不是按照先來後到,而是根據武功的高低。顧清歌資質平平,武功學了個半吊子,是以每年都被甩到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