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2)

有這樣的感受。

顧清歌目光遙遙伸向遠方,喃喃道:“二師兄是西宛第一殺手,三師兄是祁國的丞相公子,四師兄是江湖大盜展笑雲,五師兄是北川的十七皇子,我這幾個師兄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呢。”

顧遠之歎道:“是啊,就是我這個大師兄最沒用。”

顧清歌俏皮一笑:“怎麼會?大師兄是劍神的首席大弟子,是最威風的。”

“我看小師妹才是最威風的,有這麼多了不得的師兄,還有一個劍神師父。”

“是啊是啊,以後在外頭闖蕩的時候還可以拿這些名號來嚇唬人。”笑著笑著,心頭多了幾分苦澀。再好,都是騙人的,他們所求的不過是那一張薄紙。

原來,情比紙薄。

顧遠之也想到了,收斂了笑意,道:“清歌,一路珍重,記得早日回來,我和師父在山上等你。”

顧清歌點頭,單薄的背影消失在了雪地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相濡以沫,相忘江湖

當晚,顧清歌在一間普通的客棧投宿。

房內放著一個火盆,炭火燒得又紅又旺。她打開包袱,從中取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打開,裏麵安靜的躺著十幾條紅線,每條紅線上都係著桃核雕成的小玩意,各式各樣的,應有盡有。

眼前閃過蘇沉焰戲謔的笑容,一陣煩躁,她揮手,將紅線連帶著錦盒全部揮入火盆當中,很快,所有紅線和桃核便“劈劈啪啪”的燒了起來。

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那根紅線上,顧清歌拿出一把匕首,打算將其割斷,卻遲遲下不去手。

最後,她恨恨的丟了匕首,看著腕上的紅線自語道:“顧清歌,你不是舍不得,你隻是留著它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蘇沉焰給你的恥辱。”

轉身在床上躺下,眼前卻又浮現出蘇沉焰妖孽的笑容。顧清歌翻身坐起,胡亂的扯著幔帳,鼓著腮幫子似乎氣得不輕。扯了幾下自覺無趣,又躺了回去,閉眼入眠。

·

半夜。

當第三個人踩上屋頂時,顧清歌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她圓瞪著雙眼,穿好衣服,將包袱整理了一下便翻出窗戶直接躍上了屋頂。

冬日的雪還未完全消融,冷冷雪光在月色的反射下發出凜冽的白光。顧清歌坐在屋頂上看著不遠處的一群人,歎了又歎。

那裏一群人正圍著一個青衣男子,森冷的劍光和雪光月光交織在一起。黑衣人仗著人多勢眾,對中心的青衣男子步步緊逼,那青衣男子倒也從容,有條不紊的應對,隻是微亂的步法表明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顧清歌看了一會兒,從包袱裏掏出她臨走前從霧隱山帶下來的竹葉。竹葉青翠欲滴,仿佛受不了寒冬的凜冽,在風中微微顫唞著。

淩亂的調子從唇邊溢出,顧清歌皺了皺眉,將竹葉反反複複看了幾遍,又繼續吹起來。

亂七八糟的曲調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漸漸蓋過了那邊刀劍相擊的聲音。顧清歌似乎很滿意,更加賣力的吹了起來。

那邊的黑衣人本來正有條不紊的攻擊著青衣男子,忽聞這驚天地動鬼神的調子,陣形凝滯了一下,隻是短短的一個瞬間,青衣男子已經抓住破綻,破陣而出。

他手中的劍劃破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鮮豔的血跡染紅了滿地的白雪,而他自己也是滿身汙穢,頗為狼狽。

黑衣人見同伴被殺,個個目眥欲裂,發狠的朝青衣男子攻去。青衣男子本來半跪在地麵上,後腦疾風突至,唇角勾了勾,反手一劍,刹那間劍光綻放,一劍削去了為首的黑衣人的腦袋。

好熟悉的劍招!顧清歌忍不住歎了一聲。

·

黑衣人群龍無首,一個個頓在了原地,神情戒備的看著青衣男子。

男子緩緩站起來,負手而立,雖然一身青衣染著汙穢,卻掩不去他一身奪目的風華,勾唇輕輕一笑,清雅至極,當真是君子端方,溫潤如玉,連顧清歌都忍不住呆了呆。

他隻是淡淡道:“我也不欲為難你們,隻要你們將幕後之人說出來,便可以離開。”

所有黑衣人都怔了怔,對看一眼,一齊朝他撲了過去。

青衣男子身形突然掠起,如鬼魅般穿行在各個黑衣人之間,不過須臾,黑衣人一個個舉著手中刀保持著砍人的姿勢,卻是如何都不能再動了。

好快的身手!若不是方才黑衣人用陣形將他困住,隻怕在場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他。顧清歌輕輕舒了一口氣,收起竹葉,轉身欲走。

“姑娘留步。”青衣男子忽然開口道。

顧清歌回頭,指了指自己,滿眼疑問。

青衣男子溫潤的笑了笑,隨眼一掃,意思再明顯不過,在場皆是男子,那聲姑娘無疑是在叫她。

麻煩了……顧清歌聳拉著腦袋,歎口氣跳下了屋頂,走到青衣男子麵前,卻保持著十步的距離,戒備的看著他。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心中了然,拱手道:“方才多謝姑娘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