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床上哀怨地長籲短歎,做垂死掙紮狀,可憐巴巴地看著小叔叔,跟他求救。他同情地看著我,伸手理順我額前被我抓得亂七八糟的劉海,歎了口氣,說:“好啦,我幫你就是了。”
我頓時長長地籲了口氣,卻不妨他冷不丁地又冒了一句:“不過作為條件,你得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要突然跑出來?”
我的心頓時上躥下跳,咬著嘴唇看著他,關鍵時刻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要告訴他嗎?要怎麼說呢?如果說了,會不會把他嚇跑,會不會讓他從此以後再也不理我了?我這樣想著,先前的那些勇氣突然跑了一半,我心裏的小春筍也開始往土裏節節後退。
他見我不說話,試探著問我:“月考沒考好?”
我搖頭:“不是。”
“跟你媽媽賭氣?”
“不是。”
“跟班主任吵架了?”
“不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還是失戀了?”他猶豫了半晌,拋出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猜測。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是搖了搖頭。
他忍不住挑了下眉,秀氣的臉上滿是疑惑:“到底是怎麼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大義淩然狀:“我是來拯救你的。”
“拯救我?”他聽得好笑,眉眼都彎了起來。
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我說真的,我媽媽要幫你相親呢,我怕你被那群老巫婆瓜分了,特地來通風報信呢,我包裏有他們的照片和資料,不信你看。”
他半信半疑地從我袋子裏翻出那個牛皮紙袋,一張張地看了過去,一邊看一邊搖頭,半晌,又把照片塞了回去,抬頭嚴肅地對我說:“妙妙,這些事你別管。”
我急了:“小叔叔你會去嗎?”他不會動心了吧,都說一個單身的男人很容易寂寞的,尤其是他還長得這麼帥。
他揪了下我的耳朵,輕笑出聲:“小丫頭你關心這個幹嘛?”
他暖暖的呼吸就在耳邊,我耳根頓時紅了,支支唔唔地說不出話:“那個,那個……他們都配不上你,反正你不要去就好了……”我跟他無理取鬧。
他竟然一點都沒聽懂我的小別扭,拿了張照片在我眼前晃了晃,還特別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挺好的呀。”
我暈,這人,真氣死我了,我臉漲得通紅,又說不出口,鬱悶地想大叫。他見我憋得難受,伸過手探探我燙得火燒一樣的臉,問:“妙妙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我大大地吼了一聲,頭往下一鑽,悶在被子裏,哀怨地要吐血,又氣自己臨陣退縮,我怎麼就開不了口,怎麼就開不了口呢?
被子把我跟他隔絕了開來,我悶在裏麵不說話,卻聽見外麵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聽見他問“妙妙,你什麼時候買的蛋糕,都壓壞了……”
哎呀,我的蛋糕,我連上醫院之前還掛念著的蛋糕,剛才一鬧竟給忘記了,我晚飯都沒吃,被他一說突然就餓了,卻又不知道鑽了出去要怎麼麵對他,隻能繼續悶在被子裏不說話。
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他還在外麵惡意地誘惑我:“還沒壞,快出來吃,不然就沒有咯。”
我的草莓拿破侖,我親愛的草莓拿破侖,還有他唇上芒果千層的香甜奶油,美食加美男的雙重誘惑終於讓我沒骨氣地從被窩裏像烏龜一樣一點一點地探出頭來,才露出眼睛,蛋糕和他放大了的臉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