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遵守諾言,不能再……咳咳……再照顧你了。你……你一定要幸福,連我……咳咳……連我那份,咳咳……”青年蒼白的唇邊,湧出一股鮮血,襯著他白得發青的臉,格外的妖異。
“哥,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你會好的。”少女拉起自己的袖子,幫青年擦拭唇邊不斷湧出的鮮血,白衣的袖口頓時暈染開一朵豔紅的血花。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同時也簌簌地掉落。
“童童,咳咳……你聽我說完,現在不……不說,咳咳……恐怕……恐怕以後就……就沒有機會了……”青年雙眼定定地、貪婪地看著淚流滿麵的少女,象是要把她銘刻在眼底,腦海和心間,“我們……我們約好了,下輩子,還……咳咳……還在一起,你不要忘記我。如果……如果你忘記了我,咳咳……我也會找到你,讓你……再想起我。”
青年的聲音越來越小,少女將耳朵湊到他嘴邊,“童童,我……我……愛你!”聲音到此,戛然而止。
“哥,我也愛你。從知道自己不是你的親妹妹後,我對你的愛,就沒有停止過……”少女臉上掛著夢幻般的微笑,低聲呢喃。抬手輕柔地拭去青年嘴角的那抹刺眼的紅,然後低下頭,在他冰涼的雙♪唇上印上自己的吻,“哥,這是我們的約定,下輩子,你一定要找到我,我們還要在一起。”
在一旁看得潸然淚下的女警察,上前擁住少女,“童童,就讓牟歌安心地去吧!他帶著對你的愛和你對他的愛,一定會走得很安心。”
少女呆呆地看著醫生、護士忙碌地撤去病床旁的救護設備,當雪白的床單即將蓋住那張伴隨她長大的英俊的臉時,她大夢初醒般掙脫正抱著她默默流淚的女警,撲到床上,“不要,哥,你不要離開我,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撕肝裂肺的哭喊,引得在場的眾人鼻酸眼熱。
睡夢中的月上 鳴柳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叫喊,他反射性地從床上彈起,昏沉的腦袋頓時清醒:是小蟬的聲音。鞋都來不及穿,他就衝出了房間,跑向隔壁。
“小蟬,醒醒,小蟬,哥在這。”月上 鳴柳將還陷於夢魘中的她,抱起靠坐在自己在懷中,輕輕搖晃,連聲呼喚。
“怎麼呢?小蟬,怎麼呢?”睡在樓下的月上夫婦也衣衫不整地跑了進來。
“可能是做噩夢了。媽,您能去拿條毛巾,給小蟬擦擦臉嗎?”月上 鳴柳心疼地看著她臉上肆虐的淚水和滿頭的冷汗。好象上近幾年,小蟬就很少做噩夢了,今天怎麼又……看來,我還是太大意了,到底小蟬心裏有什麼心結無法打開了。
又過了一會,她才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從模糊到清晰的的月上 鳴柳滿是關心和焦急的臉,“……哥哥,我……”怎麼了。嗓子又緊又疼,聲音嘶啞。
“小蟬,你剛才做噩夢了。來,喝點水。”月上 鳴柳將水杯靠近她嘴邊,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嗓子舒服了些,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床邊的雙親身上。
“爸爸,媽媽,對不起,又讓你們擔心了。”雙親眼中的擔心和心疼,讓她不覺眼眶又熱了: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讓親人這麼擔心我,我還將他們排斥在我的生活和心牆之外,沒有為他們做過什麼,隻是單方麵的享受他們的付出。
“爸爸,媽媽,你們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月上 鳴柳看看欲言又止的雙親,用眼神傳遞自己的想法:我在這裏陪小蟬,你們在這裏她更不會說什麼的。
“那,小蟬,你好好休息。”月上夫妻黯然退出房間。
沒有錯過雙親離去時的暗淡表情,她下意識地咬緊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