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真他媽精辟。
坐在公車上,為即將到來的第一次正式外出約會感到興奮的她,鼻子一癢,接連打了三、四個噴嚏。
千萬不要啊,不要感冒!一邊在心裏默默祈禱,手還虔誠地在身前劃了個“十”字。(從小到大,噴嚏幾乎成了她生病住院的晴雨表)
站在床邊,打量著滿床的衣服,正在為穿哪件煩惱,書桌上的手機的和弦樂聲就叮叮咚咚地流瀉一室。
“小蟬,現在可以出門嗎?”
“可以。”
“我在樓下的大廳裏等你。”
“好,我馬上下來。”掛斷電話,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換上,就急匆匆地跑向門口。
“小蟬,這麼熱的天,還要出去。”坐在客廳裏看雜誌的鳳 空翔看看她,再扭頭看看窗外豔陽高照、碧空如洗的天空,挑高眉頭,不解地問道。
“我要去橫濱的中華街買點東西,晚飯可能趕不回來了。叔叔和小舅舅就抓緊時間好好過一個浪漫的二人之夜吧!拜拜!”然後,衝他調皮地眨眨眼,就開門出去了。
看著輕輕闔上的大門,鳳 空翔笑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這丫頭,有時遲鈍得令人抓狂,有時又敏[gǎn]得讓人心疼。
“手塚前輩,您等久了吧!”一出電梯,她就朝站立在大廳中的那抹修長身影跑去。
“沒多久,時間還早,不用著急。”幫她理順因奔跑而略顯淩亂的劉海,言語中充滿了包容和寵溺。
“手塚前輩,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笑著指指手塚 國光,再指指自己。手塚 國光今天穿一件淺藍的襯衣和白色的休閑褲,而她則是淺藍的棉織吊帶長裙配一件白色的短袖小外套。
手塚 國光了然了她話中的含義,眼中也閃現出笑意。
“感覺好像情侶裝哦。”暗自低喃。
手塚 國光眼中的笑意更深,“走吧!”有力的大手牽起她有些冰冷的小手,往外走去。
“小蟬,和男朋友出去啊!”路過保安室的時候,一個大大的腦袋突然從窗口冒了出來。
“哦,井上大叔,今天您上班啊!”滿麵笑容地對上平時對她關愛有加的保安大叔。
“男朋友,不錯,相信我過來人的眼光。小蟬,要抓緊啊!”井上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地說道。
“ 那是當然。”小小聲地回答。
“快去玩吧!”
“井上大叔,再見!”她向井上揮揮手,手塚 國光也微微頷首。
井上的目光追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外,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夏天,熱力四射的季節,年輕人,好好去揮灑你們的青春吧!”
好擠!站在車廂中間,被擠得不需要借助任何扶持,也不會跌倒的她,皺著眉頭環顧四周:今天車上人出奇的多,還有這什麼味啊!
車廂裏雖然有空調,但還是充斥著汗臭味,還有這種讓人感覺窒息和作嘔的是什麼味道,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狐臭?
思緒神遊中的她,臉上的表情生動富於變化,讓站在她身邊的手塚 國光嘴角不住上揚:那蹙起的眉心和皺起的小鼻子,象極了以前他們家裏養的那條沙皮狗。
溫柔地將小臉皺得象包子一樣的少女擁進自己懷中,“這樣,有沒有好點?”
為手塚 國光在公眾場合如此大膽的親熱動作感到有些羞澀的她,慢慢抬起頭。眼鏡後的那雙溫柔而深邃的眼,讓她忘記胃部的不適,忘記自己正處於擁擠而嘈雜的車廂,隻是那麼深深地、深深地望著,眼裏、耳裏和心裏,再也容不下其他。就這樣一點點被他不經意的溫柔所感動,就這樣一點點被他的柔情所虜獲,就這樣心一點點被攻陷,就這樣慢慢成為彼此的牽絆。幸福,一直就在她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前世,她沒有好好珍惜,今生,她再也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