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遞回給他,“嗯……謝謝也許我不……”
“帶上它,這是命令”沒想到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打斷了她,漆黑的臉上目光慍怒,有些粗暴的聲音更是冷得像冰。“從現在開始服從所有命令,不然隻有把你留在這裏。”平靜的話語透著淡淡的警告。
“是。”傾晨淡掃一眼周圍整齊劃一、安靜肅穆,幾乎連坐姿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的隊員們。再不敢開口反對一句,她可不想辛辛苦苦來到這裏隻能望望海,看看山。
很快,視線裏出現一條大河,從飛機上看下去宛如一條淡黃的玉帶蜿蜒而去……除了沿河一帶,四周竟是大片的荒原,隨著飛機的不斷下降,視野裏綠色也越來越多,幾乎是穿過一大片的水草豐美的田野後,飛機終於降落在一個空曠的平壩上。原來這裏是一個正在修建中的蓄水式水電站。寬闊平緩的江麵上雄偉高大的溢流壩和電站廠房已初具規模,傾晨想這裏原本一定是一片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不過,此時卻靜謐得有些詭異。
放眼望去,隻在前麵盡頭發現幾輛警車,整個地方除了他們一行人外再沒有發現其他一個人。在大約等待了二十分鍾後,傾晨跟著阿彪走下了飛機。第一眼她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何正斌,心不由的狂跳起來,眼光急切的四下搜尋著。人不多,加上他們一行十三人,總共二十人不到,整齊站立的隊伍中很容易尋找。可是隨著她從開始急切的尋找到後來緩慢仔細的搜尋,她的心從希望到失望,從天堂到地獄……沒有一個也沒有她最想見到的人一個也沒有。小弟不在,他,也不在。
“別急。一會兒就知道最新的情況。”阿彪目光朝前,沉穩的聲音讓人不由的冷靜下來。
“嗯。”傾晨深吸幾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才平複下自己鼓跳的心房。沒想到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隻一下就破了功。不由的她捏緊了自己的背包……
大巴車一路開去,所經之處隨處可見土石木棒,衣帽鞋襪之類。是的,這才像發生過民眾暴*的樣子,可是那些人呢?除了一片狼藉外,還有那遠處正冒著淡淡白煙的地方,再沒有一絲生氣
“現在外圍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何正斌瞟了眼窗外,和阿彪一起從前排轉了過來。兩個人剛剛參加了領隊和水電站方麵一起召開的簡單搜尋會議。“這裏人手不足,所以救援今早才開始……大概的方位是知道的,但是因為發生了爆炸,所以廠區有部分的倒塌……”近看才發現他臉色青黃,仿佛大病一場。厚厚的鏡片也遮擋不住雙眼腥紅的血絲。那急切出口的聲音更是嘶啞如裂帛,讓人忍不住心裏一顫
“他們……都在倒塌的廠區?”傾晨再也忍不住急聲問道。稍稍平緩的心跳又快了起來。
“……是……”何正斌看著那微微顫唞的嘴唇,連忙別開臉去,有些不忍她不斷在眼眶中翻滾的淚花。他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這次的事件非常意外,也非常棘手。原本以為是工程的事故,他們一行人才急衝衝的從石油產區趕過來。沒想到卻是發電站工人的內亂的前奏。更沒有想到居然還遇上了爆炸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剛巧離開那片廠房而去解決通信中斷的障礙,也許自己現在也不知在哪裏?已經整整兩天沒有他們的消息了,昨晚平息了發電站的所有爆亂後,當局也隻是留下了一小隊的人在現場搜查。麵對如此大的區域,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的破敗不堪,這些幾乎隻是杯水車薪。他的頭都快要焦大了……還好,他們來了,看著十幾個彪悍強壯的士兵,他快要枯死的心仿佛又有了一絲生氣。
“汪小姐,你就在前麵的辦公區等我們好了……”何正斌朝阿彪埋怨的看了一眼,輕聲說道,心裏一直在罵著阿彪的糊塗。怎麼能把女人帶到這個充滿血腥和危險的地方?連他自己這幾天都一直在後悔,當時不管怎樣也不應該讓老板到這個鬼地方來冒風險。可是當時老板的情況確實是非常怪異……
“不用”傾晨努力的昂起頭來,不讓自己的眼淚從中流落下來。微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何正斌,輕緩有力的吐出幾個字來,“我有辦法找到他們。”
“你?”何正斌一聽這話不由的瞪大雙眼,連身邊的阿彪也詭異的看了她一眼,最後兩個人對望一下,紛紛露出一臉的遲疑。還是阿彪輕輕說了聲隨她吧,才讓何正斌中斷了後麵的絮叨。
接下來大家都沒有再說話。很快車子停在了一大片的還在冒著淡淡青煙的廢墟前。這是一片靠近泄水壩的廠房,到處焦痕的三層樓高的水泥樓房崩塌了一半多,而另一半也下陷了一層有餘,四周到處都是爆裂的玻璃和石塊,還有幹涸的血跡……望著麵前的一切,每個人都忍不住皺緊了雙眉。傾晨更是覺得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空氣中飄落的焦臭和腥氣讓她感覺一個小時前才吃下的早飯就要從胃裏返轉回來……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忙碌的身影給中斷了。一下車,所有的隊員都有條不紊的各自忙碌起來。拿著各自的工具和儀器設備在翻譯和水電站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展開搜索。傾晨看了眼正在生命探測的隊員,慢慢的向另一邊挪去。
麵前正是一片倒塌的廠房,四圍的殘垣斷壁正好可以擋住外界的視線。她深吸口氣,閉上雙眼,把靈識全麵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