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摸著窗邊那盆吊蘭的葉子,精細的脈絡,清淡的香氣,吐氣如蘭,過去他常這樣說簡單,他總覺得她跟這蘭花很像,可是現在,她貌似更喜歡熱情的火鶴。

簡單的牙緊緊的咬著下唇,她相信他的話,他很鄙視撒謊這類的行為,他說過,他敢做,自然就敢當,就像他坦蕩的承認他收購她的公司一樣,可是正是這樣她恨,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為什麼就要這樣糾纏,她就不能逃開這一切麼?

“伊林,你到底要怎麼樣?”她的聲音很低,口氣裏有著淡淡的乞求和無奈,還有那一絲很難聽得出的疲憊。身子靠在牆上,眼神裏滿是哀傷的看著他。

伊林猛地轉身,一不小心碰到花盆,“嘭”的一聲,花盆落在地上,碎了。

土濺的到處都是,裂開的花盆,殘留的蘭,一副破碎的景象,就像預示著他們之間的感情,碎了,回不去了。

“我要你回到我身邊,這就夠了。”伊林的聲音像罌粟一樣蠱惑著簡單,讓她沉迷其中,但是他的眼神已不再如當年那般清澈,有欲有求。

樓下,秦沁車邊扔著一根又一根的煙頭,他忘了自己抽了多少,直到他抓起煙盒再也倒不出煙,這才罷休。

他知道自己緊張,焦躁,不安,他沒有把握,他不知道簡單會怎麼做,他根本就抓不住簡單的想法,跟不上她的腳步,她太冷,冷的讓人想跑,她太強,強的讓人倍感壓力,可是他還是決定要繼續等下去。

就在昨晚,他媽還問他,簡單他倆是不是完了,沒戲了,他爸在桌子另一邊拿眼睛瞟他,其實他也知道,就他那點貓膩哪瞞得住老人的眼睛,人家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都多,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說,哪能完,就快結婚了。

他媽懶得再搭理他,本來就對簡單的印象不好,加上訂婚這麼久了,她也沒再來過,要不是偶爾聽老爺子提提,她都要忘了這事兒了,本來對齊思恬挺滿意的,覺得那丫頭努努力還能再把她兒子拉回來,結果呢,那丫頭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居然一口咬定簡單是個好人,她最後也懶得管了,反正簡單想進她家門,也得讓她老人家滿意才行。

秦沁想自己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錯誤的開頭,錯誤的過程,但是他希望有個圓滿的結局,哪怕希望渺茫了點,他也想能好好的守著簡單。

其實,開始是不是自己就有了私心呢,像簡單說的,想和他訂婚的女人太多了,而他獨獨選中了她,那些錢對於他來說其實也不少,雖然他家有錢,但是不代表他有錢,他老子在這方麵管的他還挺嚴的,看看他的車,看看他平時的開銷就知道,他不同於那些驕奢的二世祖,他有他的理想,有他的奮鬥。

可是,簡單,就像是一陣清風飄進他的生活,改變了他太多太多,他習慣了趴在那張她睡過的床上思念她的味道,習慣了用她用過的牙刷,有時還會癡癡的笑,習慣了有事沒事的開車去她家樓下遛一圈。

他自己也知道很傻,像剛剛戀愛的少年一樣,可是,人戀愛的時候都是這樣,尤其是,你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你願意變傻,變呆,做任何別人說的傻事都高興的不得了,就因為你覺得,你付出,為了愛人付出,她快樂,你就能快樂。

他快樂麼,挺快樂的吧,反正看著簡單笑他就想笑,看著簡單不高興他就想辦法逗她笑,但是,他知道,她心裏始終有個地方他是進不去的,她把那扇門關的緊緊的,他寧可自欺欺人也告訴自己,那裏誰都進不去,事實呢,他知道,有個男人一直住在那,在她心裏的最深處,那個人就是樓上的那一個。

對於伊林,秦沁始終是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他承認他的優秀,他的出色,可是作為男人,他又鄙棄他,因為他放棄了簡單三年,讓她日子過的那麼苦,如果是他,隻要他愛她,就不會放手,疼也要一起疼,所謂之成全,不過是一個獨善其身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