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3)

體會過的默契,好像就希望他永遠這樣溫柔地動作,把自己托在一個蕩漾的湖上,每一個微微的波浪都在體內引起一種無法描繪的漣漪。  周寧動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點太激動了,就停下來,伏在楊紅身上,又怕壓著了她,就拿個枕頭放在楊紅頭邊,自己枕在上麵,好讓自身一半的重量離開楊紅的身體。  喘一會兒氣,周寧就對楊紅說:“現在我們是真正地結合在一起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能不能感覺到我?”  楊紅說不出話,隻點頭。周寧又附在她耳邊說:“我們要這樣結合一輩子,永遠不分離。”楊紅又點頭,然後張開嘴,吻住周寧,不讓他再說。  6  第二天醒來,楊紅看著仍在熟睡的周寧,覺得心情特別好,心想,如果這種安逸的家庭生活一定要以一場家庭矛盾為代價,那也是值得的。如果沒有前天的那場別扭,也不會使兩人認識到彼此的寶貴。當然,那場電影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有電影裏那個老人在那裏做對比,他們倆才能感受到擁有一個家的幸福。  楊紅想,待會兒周寧起來肯定要來問她昨晚的感受,好像不知道這種事是做得說不得的。如果他要問,就一個吻堵住他的嘴。不過那樣的話,可能又把他撩撥起來,把她拖到床上去了。楊紅這樣想著,就覺得自己有點變壞了,好像有點渴望周寧把她拖到床上去一樣。  楊紅想起電視連續劇《渴望》裏麵的一句歌詞:“恩怨忘卻,留下真情從頭說,相伴人間萬家燈火。”  真是寫得太好了,隻要真情在,什麼恩恩怨怨都是可以忘卻的,重要的是兩人相伴一生。盡管周寧以前為打麻將冷落了我,盡管前天兩人鬧了那一出,但都是可以忘卻的,因為有真情,一切可以從頭再來。以後就像昨天那樣,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楊紅做早飯的時候,就一直在哼唱《渴望》的插曲,連毛姐都一再問她: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不過楊紅的好心情並沒持續多久,因為等周寧起了床,吃過早飯,第一件事就是到樓下幾個牌場去視察,“好幾天沒去了,我去看一看。”聽口氣有點像一個跟後妃纏綿了半宿、未理早朝的君王一樣,既得意,又內疚。  楊紅愣在那裏,搞不懂周寧怎麼可以變得這樣快。“判若兩人”這個詞恐怕就是為周寧造的,因為昨天的周寧和今天的周寧就完全像是兩個人。哪個才是真正的周寧呢?是昨天那個在她耳邊說要白頭到老的周寧呢,還是今天這個連碗都沒洗就跑出去視察牌場的周寧呢?楊紅賭氣扔下沒洗的碗,跑進屋,坐下,心裏一片茫然。  就那樣呆呆地坐了很久,楊紅才覺得恢複了思維的能力。她不相信昨天周寧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在騙她。她也不相信周寧今天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周寧還是那個周寧。隻能說自己誤解了周寧的話,或者說聽出了本不存在的一些話外之音。周寧說要跟她白頭到老,就是要跟她白頭到老,因為他不想跟電影上那個老人一樣孤獨一生,但他並沒有說他要跟她如膠似漆。他是要以他的方式跟她兩人白頭到老,也就是說,他去打他的麻將,而她呢,則在家裏等他,晚上有興趣了,就過夫妻生活,永遠過這種生活,這就是他說的白頭到老的含義。  看來要一個男人願意跟你白頭到老並不難,難的是要他願意跟你如膠似漆地白頭到老。  楊紅的生活很快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周寧除了吃飯睡覺,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牌場上度過。晚上回來,有時就倒頭大睡,有時也會拉過楊紅親熱一番,但都是匆匆忙忙,連楊紅的衣服都懶得脫,隻把楊紅的短褲扯下一邊,另一邊就讓它掛在腿上,使楊紅覺得很滑稽。  唯一不同的是,周寧已經嚐過女人縞潮的滋味,就不時地追問:“來沒來?”“怎麼還沒來呢?”  這種口氣,在楊紅聽來,就好像在責問她一樣。她也想縞潮快點到來,倒不是為了自己,因為像周寧這樣敷衍了事,她是不可能投入的。她希望縞潮快點來,周寧就可以快點完事。但她覺得自己的頭腦清醒得可怕,根本沒有上次那種喝醉了的感覺,這個樣子,是根本不會有什麼縞潮的。慢慢的,連楊紅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她已開始偽裝縞潮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周寧好哄,隻要自己把呼吸弄急促一些,再把肌肉收縮幾下,周寧就會大喜過望地說:“你終於來了!”然後就迫不及待地交貨了。  當周寧沉入夢鄉之後,楊紅常常還睜著眼,躺在那裏,倒不是因為身體上有什麼“半天吊”的感覺,而是心理上有一種“全天吊”的感覺。這就是愛情?這就是婚姻?楊紅有點搞不懂為什麼女孩會想結婚了,男孩想結婚似乎還有個動力,女孩呢?結了婚,就再也得不到男人的追求了。女孩應該把婚前的日子拖得越長越好,那樣就可以讓男孩殷勤得久一些。當然也可能適得其反,男孩受不了太長的折磨,就逃跑了。難怪雜誌上說有些女人把做僾當作控製男人的法寶:你不答應我這個,我就不讓你做僾。  女人以性換情,是因為男人以情換性。  楊紅想到這裏,不由得一陣心酸,心想,自己連以性換情的權利都沒有。你不肯做僾?他就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