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破職!讓你病成這樣。怎麼又沒有人在旁邊跟著你?噦何呢?你看你,又是發燒,又是四肢發軟,還在咳嗽…”
我一邊兒說,一邊眼淚就不爭氣的一隻往下掉。
每說一句,清毓便抬眼看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後幹脆在水裏打坐。
那晚的夜,十分長。長到我害怕,害怕清毓就這麼死在海裏了。
原本月亮不明朗的夜,烏雲密布。海上升起薄霧,將清毓容納在其中,若隱若現。
有時候我晃眼沒有看見他,心中便是一緊。待看見了,才舒出口氣來。
於是我趴水邊一直看著他,看著他坐在水中。
若是…若是他倒進水裏沉了下去,那我就要守寡了…
睜眼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一輪正火紅的太陽照在我臉上。我急忙起身往海裏看去,隻有我的一條腰帶。清毓不在了。
淚水又嘩嘩的流下來。
昨夜是個夢麼?若是夢,那定是我太想他了的緣故。若不是夢,那清毓莫不是死了…
“清毓…”我哭喊道,轉臉時候鼻子卻碰上一個堅實的肉牆。
好疼…我捂著鼻子,抬眼看,那不正是清毓笑得春風燦爛的俊臉麼。
“我一直在你旁邊坐著的,你眼睛往哪兒看去了?”他伸手將我的撞紅的鼻子輕輕揉了揉。
“你昨晚上病得那麼嚴重,這麼快就好了?”我擦了擦眼淚,問道。
清毓漆黑的瞳孔在朝陽之中顯成了褐色,他笑了一笑,說道,“那不是病,是被下了合歡散…”
所謂合歡,如字麵意思,就是合體之歡。
我覺著,中了春[yào]應該會模樣很猥瑣看見女人都撲上去的罷。
“應該不是的罷,你那時候不是在發燒喉嚨沙啞還咳嗽麼?再說誰敢給你下春[yào]…”我不禁懷疑他的話。
清毓的手停了下來,“火熱無處瀉,故而全身發熱…”
他的手輕輕劃到我的下巴處,“忍耐的難受,故而沙啞…”
手從下巴移到了我的頸子,“你突然將我丟進海裏,害我喝了幾口水,故而咳嗽。”
我咽了咽口水。
“那你欲如何?”
清毓對著我輕輕一挑眉,向我靠近,“你說呢?”
好罷,我投降。我舉起了雙手,說道,“我有錯,我悔過。”
他的手終於離開了我的喉嚨,他一臉疑問,“你舉手作甚?”
“再不投降你就要掐死我了。”
他麵色瞬間變黑。
“傻娘子,這叫調情。”
調情?
調情!調情!
小仙活了這麼多世才知道調情是掐脖子。
我站起身,對著天上一指,說道,“這下子你被下的藥也散了,請你趕緊離開小島。”
“我若是不離開呢?”他笑著問道。說完他將四周看了一圈,道,“我還能以綁架天界太子公主的罪名將你押回去。”
又是綁架。
“我沒綁架過誰。”
這話剛說完,就聽見那邊傳來兩聲‘爹——’
生生的教我全身一僵。
隻見小寶牽著妹妹小貝,開心的跑過來,一把撲進清毓伸開的懷抱裏。
“爹?他不該是你們大伯?”我瞪直了眼問道。
小貝抱著清毓的脖子,轉頭反而奇怪的問我,“娘,你不會連你的夫君都不認識罷?”
昏了,徹底的昏了。
於是我捏著手指將在龍宮之事從頭到尾梳理了一把。
我拍了一把腦袋,大悟道,“原來我就是他們的娘啊。”
那邊三個臉上都一抽。
我仔細看了看小寶小貝,疑惑的問道,“我不是生了兩個女兒麼?而且名字…”
咦?我給我兩個女兒取的甚麼名字來著?
“你哪兒生的是兩個女兒,是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清毓無語的問道。
不可能,記得孩子最後出世的時候我問來著,那接生的老仙說,是女兒。
咳,好像是忘了問前邊出生的那個。
“原來雙生子也能是一男一女啊。”我感歎。
清毓嘴角一抽,“世上這種事多了,又不止你一個。”
我還是不信。我皺眉問道,“我不是給我孩子取了名字的麼?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肯定不叫小寶小貝。”
小寶將小手伸進清毓的懷中去,掏了半天,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紙。
他清了清嗓子,大聲的念道,“負心…漢……這…這什麼啊?“
“雙,shuang。“清毓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
“雙…胞胎是你的,一個叫玉生,一個叫琉生。有沒有…爹,這個字怎麼念?“
“意,yi”
“…意見…吵…死我了…你就自己…養著罷…”小寶終於結結巴巴的念完了。
這下三人都看著我。
對的,我給先出生的取名玉生,後出生的取名琉生。
咳,那好像是我曾經寫給清毓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