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叫魚謙。剛開始我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你,你知道現在重名的人太多了,今天我終於可以確定你就是我們鎮上那個才子了”。

“過獎過獎,我也是沒有想到我們居然還是老鄉啊,這真是太巧了啊!”。

“是啊,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去A鎮幹什麼啊?”。

“也沒什麼大事,不說了吧,沒意思都是大人交代的事”。

“你很少去那裏啊?”。

“是的,我們家親戚朋友基本上已經搬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幾乎就沒有再去過那裏,你經常來啊?”。

“是啊,有時間我就來的,我外婆對我可好了”。

“哦,你說,那個時候我要是多跑到你們西村玩玩,估計你早就認識我了吧!”

“是不是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啊”。水兒說著笑了笑,又是那個讓我終生難忘的笑容。

“有點”。我也笑嗬嗬地對水兒說。

“你今天回去嗎?”

“坐最後一斑車回去”

我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那一天也許是我長那麼大以來感覺最不可思議的一天,我覺的,這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一樣,我和水兒在同一個小鎮上生活了至少九年,我居然就沒有見過她,而非要用這樣的方式揭開這個事實呢!我真是苦笑不得。

車字行駛了大概3個多小時我們終於趕到了A鎮。A鎮的車站已經翻修一新。遠處一幢幢不高不矮的樓房安靜的矗立在那裏,街道已經變成柏油鋪的了。

短短幾年這裏的變化確實讓我大為驚訝。我提著背包和水兒並肩走在街道上,我簡直不敢相信,著是我曾經住過的地方,城市的喧囂和繁華正在一點點吞噬著它原本簡單而有明亮的摸樣。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文明的進步還是一種文化的悲哀。

在一個十字路口,水兒停了下來對我說:

“我先走了,我外婆家在那邊,那裏有一棵很大的槐樹,後麵還有一個池塘,池塘左邊有幾間房子,就是我外婆家,如果你辦完事了,可以來找我啊,再見”。

“恩,我用力的點點頭,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充斥著我的身體,水兒居然讓我去找她,我當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看著水兒離開,我獨自向前走去,還沒走多遠,我的電話就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你是......”

“喂,是小謙嗎,我是你張叔啊,我現在在你們家老房子的門口等你呢,你來了嗎?”

“哦,是張叔啊,我就來了,你在等會,我馬上趕過去”。

我邊走邊想,張叔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呢,八成是老媽告訴他的吧。

走到我們家門口的時候,張叔像看見財神爺似的熱情的握著我的手,在一陣子噓寒問暖之後。我打開了那扇油漆已經掉渣的大門,張叔走進去,在院子四周來回度量著,我沒有走進那幾間已經落滿灰塵的老房子,因為我害怕當我看到我曾經爬過的那張桌子,睡過的那間屋子,我又會觸景生情,潸然淚下。

張叔來回看了好久,非常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對我說:

“小魚啊,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回頭我就給你爸媽打電話,跟他們談合同的事,哎呀,這幾天也不用我再瞎忙活了,走,小魚,叔叔請你吃飯”。

“不用了張叔,你太客氣了,我還有點事,你看這裏就剩下我們家的房子沒有拆了,你還是早點和我爸媽談妥了,早點發財啊!”。我笑著對張叔說。

“你這孩子真懂事啊,難怪我們家小萌經常在我麵前提起你,這次我回來本來要帶她一起來,可是她死活不肯回來,我也沒有辦法啊,行,那叔叔下次再請你吧!”

我心裏一陣悲傷,難道張萌是因為不想見我嗎,才不願意回來的嗎?

張叔坐上他那輛桑塔納2000揚長而去。

我非常失落的鎖上了大門,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身向前走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然走到了水兒說的大槐樹底下,我很納悶,我沒有想那麼早就去找水兒啊,不過既然來了,不妨過去看看。

我繞過那個池塘,那裏確實有兩間粉刷的雪白明亮的房子,四周用矮矮地籬笆圍起來,裏麵種了許多的花草,,雖然已是深秋,但是那些花依然開的十分妖豔。

我站在籬笆牆外,看到水兒扶著一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然後坐在了院子裏一張非常精致的圓桌旁,桌子上擺了幾道菜,看樣子他們還沒有吃飯。

我不想打擾他們,剛想轉身走人,就聽到水兒對我大聲的喊到:

“魚謙,來了,怎麼不進來啊。”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身,,水兒邊笑邊走過來給我開門,我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

“來了,怎麼不跟我打招呼啊”水兒笑嗬嗬的看著我說。

“我——我——我路過這裏——所以——我——”看著水兒那張可愛的臉我竟然有點語無倫次了。

“好了,既然來了,就快進來吧”水兒笑著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拉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