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桂俊絲毫不給我喘熄的機會,還沒等我直起身來,他收勢然後直接向下刺過來,我的背已經靠在一輛汽車上,退無可退,情急之下,我抬起右腿用力抵在桂俊的胸`前,他的刀停在半空裏,可是向下刺來的趨勢絲毫不減。我知道我要是再不收腿,那一刀就會狠狠刺在我的大腿上,可是我要是收腿,他刺中的就是我的胸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聽到在停車場入口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你們住手,別打了。”

那聲音在這寬闊的停車場被無限的擴大仿佛晴天炸響的驚雷,我們幾個收勢不約而同的朝門口看去。

我的聽覺還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亦蓉邊喊邊向這邊跑了過來。

“亦蓉,不要過來,你快點走啊。”我拚命的朝她大喊。可是她絲毫不理會。

這時桂俊突然鬆開我,我知道他要去抓亦蓉,我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他手起刀落從我手背上劃過,劇烈的疼痛讓我失去了知覺,等我再想拉住他時,他已經幾步衝到亦蓉跟前,一手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一首拿著匕首抵在她的咽喉上。

這人渣動作太熟練了,真是有犯罪天份啊。

躺在地上的徐傑和葉倫都放開了彼此,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站回各自的陣營。

“放開她。”我捂著手背的傷口朝桂俊喊到。

“魚謙,你丫玩陰的啊,說好一個人來,你他媽是男人嗎?”徐傑說著理了理弄亂的衣服。

我轉過頭看了看葉倫,心裏不禁一陣惱火,要不是他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你丫回來幹嘛,不是讓你先回去嗎?”我有點生氣的說。

“老魚,你還說你那個什麼坐騎從來沒出過毛病,我還沒騎出去二裏地,就爆胎了,你這不是坑我嗎,我還不回來找你算賬,誰知道,路上遇上亦蓉,看她一臉焦急說是你丫來跟人單挑,兄弟我怎麼能不管你。”

聽到葉?”我還是埋怨他辦事不利。

“倫這麼說心頭的怒火頓時就消了,真的很欣慰有這樣的兄弟。

“你怎麼不讓亦蓉先走啊我們回來不見你人了,就在附近分頭找……”

“住嘴,別在這廢話,快把照片拿回來,否則你這相好的今天死定了。”桂俊說著用手指著我們幾個。

“好,我給你,不過你先放了她。”

“魚謙,不要,不要給他們,我報警了,他們跑不掉了。”亦蓉說著突然狠狠地咬住桂俊拿著匕首的那隻手,隻聽到他慘叫一聲,匕首應聲落地。說時遲那時快,葉倫一把撲了過去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後一刀紮在徐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當時他是不是鬼上身,反正後來我們問他為什麼要紮徐傑,他說他當時看到是把刀,就想到刀就是用來紮人的。

言歸正傳,亦蓉趁著桂俊疼的哇哇叫的時候,一下子掙脫了他的挾持衝到了我們這邊,徐傑看著插在肩膀上的匕首先是疼痛的尖叫,接著就直接暈過去了。我們三個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平時耀武揚威的徐家大少居然會暈血。

桂俊見情況不對,轉身要走,誰知道一轉身幾個警察叔叔就衝了進來。原來亦蓉真的報警了,我還以為剛才她隻是想嚇嚇徐傑他們。

晚上十一點三十分。A市某派出所。這個地方我已經來過好幾次了。

事情的經過不再詳加贅述,一封長達三千字的口供,我是用那隻沒有受傷的左手寫的,本來我想讓亦蓉帶我寫,可是警察叔叔說不行,必須自己寫,那種感覺簡直可以用慘烈來形容。半個小時亦蓉他們就寫好了,而我還在歪歪扭扭的鬼畫符。

記得寫完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二十分,值班的兩個民警叔叔在吃方便麵,突然覺得自己肚子也很餓,亦蓉似乎聽到我肚子咕咕叫的聲音,看著我微微一笑:“我去給你泡麵吧,你一定餓了吧!”那一刻她的笑容竟是那樣的讓人溫暖,似乎我們又回到了從前那些天真無邪的日子,想起了在路邊攤上我們吃完飯沒給錢,她拉著我瘋跑的情景,那個時候她的笑容總是那麼燦爛,宛若冬日裏溫暖的陽光。

此刻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一碗泡麵,竟然也可以在不知不覺間熱淚盈眶。這是怎樣的一種感動。說不上,我隻知道如果不是我,或許她的生活就會簡單的很多。她也會像個孩子一樣永遠那樣快樂無邪。

“你怎麼了,怎麼不吃啊?在想啥呢?”亦蓉看著我發呆的樣子,輕輕的問我。

“沒,沒想什麼,隻是想起以前了。”我說著向她微微一笑。

“別想了快吃吧,你不是好好地嗎?”亦蓉說著又是那個微笑。

“哎呦喂,我這腰都快斷了,很疼啊,我說魚哥你這命咋這麼好啊,還有人給泡麵吃,你看我被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的,都沒人關心一下,真是命苦啊!”葉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們的身後,突然一說話,把我和亦蓉下了一跳。

“你就別抱怨了,自己一個人跑去逞英雄還想把我甩開,要不是我報警,還不知道你會被打的多慘。”亦蓉說著笑了笑。

“你們幾個出來一下。”正在說笑間,一個中年警察走過來叫我們跟他出去。不用說我就知道肯定又是通知家長了。我想這一次我真的是百口莫辯了,注定要讓爸媽對我更加的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