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輕輕地推開了那扇被霧氣蒙的已經模糊不清的玻璃門。

悠揚動人的鋼琴旋律依舊從裏麵的角落傳了過來,我順著聲音慢慢地向裏張望,角落的鋼琴前坐著一個女孩,她的背影竟是那麼的熟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我總覺得她那頂白色的帽子和那件高領的淺黃色呢絨衫竟是那麼的眼熟。

我輕輕地走近她,在她身後站定,看著她十指在琴鍵上飛舞,是我最喜歡的那首《Snowdreams》,那一刻我似乎已經猜到她就是亦蓉了,因為隻有她知道我喜歡這首鋼琴曲,也隻有她曾經陪我一起聽過。水兒都不知道,不是我沒告訴她,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們就結束了。

一曲終了,我依舊盯著她的背影,深深地陶醉在那美妙的旋律裏。

就在我陶醉之間,那個女孩笑嗬嗬邊從椅子上站起來邊大聲的喊:“悠悠姐,我彈的怎麼樣啊?”

就在她轉身的刹那間,我和她四目相對同時瞪大了眼睛,沒錯她就是亦蓉。她似乎完全沒有料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對於我這樣的出場一時難以做出反應。她的表情完全就如同大白天見鬼一樣,就差張嘴大叫救命了。

“幹嗎,這麼看我!”我看著她那看我的驚訝表情實在忍不住。

“魚謙,你進來的時候能發出點動靜嗎,拜托,你這樣突然出現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亦蓉深深地喘著氣邊拍著胸口邊瞪著我接著說:“你怎麼到這來了啊,聽寧浩說你在家閉門修煉呢,怎麼這麼早就出關啊?”

“行了,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你怎麼在這啊?”

話剛說完,裏屋的那扇門突然被推開,那個老板娘從裏麵走了出來,亦蓉笑嗬嗬地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端著的一杯奶茶。

“悠悠姐,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給你說的我們學校的奇葩魚謙。”

亦蓉邊拉著老板娘坐下邊指著我做介紹。我微微一笑,心裏卻在想這丫頭這句話分明就是挖苦我。

我們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最後我才知道這個老板娘居然是她表哥的同學,我不知道這應該是一種怎樣的關係,但是亦蓉已經在她那裏偷偷的學了一個多月的鋼琴了,難怪那段時間我很少看到她。

我在那個音響店裏一直和她們聊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亦蓉說請我吃飯,可是她的悠悠姐找借口說不去了,還一個勁的給我使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拉著傻乎乎的亦蓉先走了。

出了店門,她把身上的背包塞給我,這下我知道了,做男人就是命苦,我替她拎包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每次跟她出去,好像這都是我義不容辭的義務一樣。

“魚謙,還記得我們剛認識,你請我第一次吃飯的地方嗎?我們出發吧!”

“啊,那有點遠了吧!”

當然我的牢騷和抱怨在亦蓉麵前是完全失效的,所以我保持沉默,在出租車上,我弱弱的問了問她:“嗨,美女,今天你不會再來個全魚宴吧?”

亦蓉嗬嗬一笑說:“好久沒吃那裏的紅燒鯉魚了,好懷念啊?”

我不禁渾身一顫,直打哆嗦。

“你幹嘛!又不是紅燒你,怕我把你吃了啊?”

這下我徹底無語,年輕的司機師傅從前排座位悠悠地飄來一句:“兄弟,你這女朋友挺厲害嘛!”

這大哥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本以為亦蓉要發飆了,誰曾想她的臉色突然泛起紅暈,羞羞答答的對司機師傅說:“大哥,你別亂說話,我才不是他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