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個何紹冰和李向凱的關係嗎？當初李向凱為什麼會如此放心大膽的將一大筆錢讓何紹冰帶去津門，並且隻是派了一個師爺似的人物跟著？他是脫不開身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羅醒了沒有被戚寶的無序講述所左右，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邏輯節奏。
“不知道，何紹冰的資格似乎比李向凱老很多。李向凱認識倪謙還是這個何紹冰牽的線。具體情況不清楚，不過聽道上的人講，倪謙與李向凱都尊稱何紹冰為“山爺”。也不知是字號還是什麼？”
“好了，先到這裏吧？瘋子哥，你去食堂給他打一份午飯。再拿點兒水。我在這裏等會兒，等他吃完再說。”羅醒了說著將手裏餘下的煙都扔給了戚寶，“你要在這裏待幾天，省著點兒抽。我回頭請示一聲，你的活動範圍就在這個小院裏。外麵住的都是武警，別找麻煩。我看你似乎沒什麼癮，你難道最近一直沒吸毒？”
“芙蓉不喜歡吸毒的，所以我若不是有人監視基本不吸。最近我的地位有點兒提升，看的也不是那麼嚴了。我將攢下的毒品都藏在公園廁所門口的休閑椅那裏，大概有二十多克了。那個椅子左側第三根木條底部有一個大癤子，掉了以後就是一個長條的大縫。我在外麵用膠帶粘住了，很隱蔽。我也很小心，就是煙癮大了點兒。”戚寶蹲在地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謝謝，我說的不是煙，是打火機。謝謝你的信任。”
“這是自信。我對你的信任目前還很有限，但我自信在這裏你會很老實。白曉峰的信在哪？你藏的毒品有李向凱斷貨之前的嗎？”羅醒了低頭看了一眼倪謙，沒有將嘴上叼著的煙點燃。
“信在學校宿舍，藏在我床頭的鐵架子管兒裏。左邊靠牆的那根，用塑料袋包著。倪謙給李向凱斷貨是這十多天的事情，我藏的毒品至少有一個月了。兩批貨的數量應該差不多，也很好區分。顏色較白的是倪謙之前的貨，發黃的是李向凱新進的貨。對了，我能問一下嗎？你們抓我的時候為什麼會喊倪謙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害怕的人是倪謙？”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倪謙和李向凱之間的矛盾在加劇。三角地是白曉峰案的事發地，你混跡在這裏的目的在有心人的眼裏一目了然。這種變更之下的矛盾肯定會波及到你，所以你必須要做出站隊的選擇。而你所在的位置已經告訴了我你的選擇。”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好了，你的午飯來了。我有什麼問題會隨時找你，你自己這段時間再好好想想。看看還有什遺漏？”說完，羅醒了便和馮國棟走出了小屋。又和郭大爺商量了一下對戚寶的看守強度，這才和馮國棟匆匆的趕到了食堂。
食堂裏已經沒人了，隻有章小嶺捧著一杯飲料在等著二人。“先喝口水再吃，這樣能減肥。你把這個戚寶帶回來是別有企圖吧？嗬嗬~有什麼新發現？”
羅醒了還真是渴了，將一大杯果汁一口氣喝幹。“章哥的眼光果然毒辣，燕大隊那裏都安排妥當了？”
“妥了，我一會兒就過去。”章小嶺將馮國棟扒拉到一旁，一屁股坐到羅醒了的對麵。“你別打岔，說說你的小陰謀。讓一旁這個夯貨也學學如何算計！你今天這一下還挺出人意料，我以為你會悄悄地把戚寶弄回來，這樣一來豈不是令倪謙和李向凱破費猜疑？”
“臨時應變罷了，不過效果是出乎意料的好！倪謙和李向凱會因為戚寶的突然失蹤而加劇衝突，而衝突之後的變數會產生更多意外。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李向凱的馬仔裏有一個“四爺”，在警方的調查報告裏沒有這個人的資料。這個人應該是倪謙安插在李向凱身邊的奸細，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你下午去緝毒大隊那邊看看有沒有這個人的背景資料，他與何紹冰一起去津門販過毒，越詳細越好。
這個四爺至少坑了李向凱兩次，但至今仍被李向凱引為心腹。你說能簡單的了？另外，我感覺馬超很可能也和倪謙有勾連。目前他的殺人嫌疑仍然不能排除。李向凱這個人本事平平，手裏掌握的資源也有限。可倪謙為什麼會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李向凱？地盤？牡丹園那邊比三角地要強不少，而且守著電影廠這個文化圈資源也更加充分。人員？三角地這些人的素質一樣比牡丹園那邊差不少，隻不過是人數多了點兒罷了。那倪謙圖的又是什麼？
從時間跨度上來講，倪謙與何紹冰勾連，包括收買李向凱的心腹，這些實施起來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因此我推斷，倪謙算計李向凱的時間至少是在三年以上。而倪謙三年前在業界並不如何出名，也就是說倪謙的業績水平在這之前一直很普通。所以，倪謙接觸李向凱的這個時間節點絕不會是巧合。難道倪謙的期貨業務還和販毒有關聯？洗錢？恐怕也隻能是作如此假設了。
那麼這樣一來就又有了一個問題？李向凱是一個江湖人物，而從倪謙的履曆上看，這個人幾乎在和李向凱接觸之前就隻是一個性取向有問題的文化人。那他又是如何認識何紹冰的？何紹冰的江湖地位遠高於李向凱，又為何會如此輕易地就和當時還是圈子外麵的倪謙勾連在了一起？四爺和馬超跟隨李向凱多年，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改換門庭的？所以，我懷疑倪謙的上麵還有人！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這一切事件的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