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卻終是缺不了繁文縟節的,待到各種祭祀和慶賀典禮完了之後也已是近黃昏了。如一先前在永寧宮伺候過太後,太後對她好,她心下也是明白的,便趁著不當差的時候提了提盒自己做的糕點給太後送去。
待被小太監帶進屋裏,才看見茵貴人也坐在太後身邊陪太後嘮著嗑。如一先給太後行了禮,又給茵貴人行了禮,這才抬起頭將提盒呈給太後。太後今日穿的喜慶,玄色鑲邊的大紅比甲。心情本就大好,見著如一也樂嗬道:“今兒給哀家送什麼好吃的來了?”
如一垂首道:“回太後的話,奴才見宮裏的芙蓉花開了,便擅自做了芙蓉糕。”
大嬤嬤用銀針試了毒後,太後淺嚐了一口,不禁點頭道:“你這孩子到底是心靈手巧,做出來的糕點真真兒是讓人喜歡。”
“多謝太後誇獎。”
茵貴人卻癟了癟嘴,道:“姑媽,不就是芙蓉糕嗎,茵兒回去也做給你吃。”
太後卻道:“莫說這芙蓉糕了,就是有一日你有如一一半懂事理,哀家也不心煩了。”
如一忙道:“奴才不敢。”
茵貴人心下不悅,卻也不敢表露出來,隻恨恨的盯著如一。
太後卻喚了如一道:“過來哀家看看,幾個月不見卻是瘦了。”
如一向前走了幾步,太後卻眼尖的看見了如一臉上那道淡淡的疤痕,心下頓時生了憐意,道:“這可憐孩子,臉上這疤痕是怎麼回事?”
如一心下一怔,道:“奴才先前在甘泉行宮時不小心被樹枝劃破了......”
“是嗎?”太後卻沉了嗓子,如一臉上的傷口細長,一看便不是樹枝劃破的,心下知道如一瞞了什麼事,卻沒有說破,隻道,“那日後可要多多小心了。”
如一隻垂目站著,應道:“是。”
茵貴人聽了太後這話心下頓時放鬆了,隻道:“多好看的一張臉,現下卻是毀了。”
茵貴人話音剛落,卻聽門口傳來一陣清朗的笑聲,道:“母後這屋裏竟是這麼熱鬧,看來我是來遲了。”
隻見蘇穆涼穿著玄色裘冕,竟是連常服都未來得及換便趕來給太後祝賀了。他走進屋,給太後行了禮,太後見著他心中自是歡喜,道:“你日理萬機,有這份心■
蘇穆涼的手僵在半空,緩緩收回了手,心裏便是明白了。他向前走了一步,攬過如一的頭在胸`前靠著,道:“你莫要怕,在我眼裏怎樣的你都是最好看的。”
如一輕輕掙紮著,蘇穆涼的手勁卻是奇大,如一越是掙紮,他抱的越是緊。待如一好容易平複了情緒,他才道:“你若是為著這道疤與我生分了,倒真真是小看我對你的情意了。”
如一靠在蘇穆涼的肩上,不知該怎麼回答。
蘇穆涼也不再說話,轉頭看著靠著他的如一,透明的淚水還在臉上緩緩的向下留著,他心下一蕩朝她臉上吻了下去。
如一一怔,身子卻被蘇穆涼抱的緊緊的,絲毫不能動彈。滾燙的吻一路從臉上滑到脖頸,如一心裏緊張不已,隻緊緊閉著眼睛。雙♪唇忽然被撬開,長舌入侵,輾轉反側。
如一隻覺得身子軟軟的,掛在了蘇穆涼的身上。
蘇穆涼忽然將如一抱起,放在床榻上。
屋子裏傳來淡淡的熏香夾雜著龍誕香的味道,花燈裏的紅燭終是點完了,隻有一滴滴的燭淚從花燈裏滴在地上。
☆、第 11 章
十月裏京城下了一場稀疏的雪,沒有半個時辰卻又停了。如一見雪停了,便拿了繡好的絹子去未央宮送給皇後。
到了未央宮,皇後正在歇著午覺,如一放了絹子準備離開時卻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從院子裏跑了進來。他手裏拿了彈弓沿著桌子跑了一圈,見著如一站在屋裏便拿了彈弓就對著如一彈了過去,一顆小拇指大的石子穩穩的打在了如一的額頭上。
“哈哈哈,打中了,打中了。”那小孩高興的又蹦又跳。
如一用手輕輕揉著,強烈的疼痛將她的淚水都差點流了下來。
那個小孩忽然正了色,將雙手背在背後,裝模作樣的圍著如一走了一圈,道:“你這奴才,見著本皇子竟然不行禮。”
說著就要用腳去踢如一。
如一這才反應過來,忙半蹲□,道:“奴才參見大皇子。”
那皇子卻壓根不受禮,一腳踢在如一腰上,罵道:“你們這些奴才就是欺負本皇子年齡小,哼!”
他力氣雖小,那鹿皮靴子卻是極硬的質地,如一輕輕皺了皺眉,仍是半蹲著身子。
“晉兒,又在淘氣了?”慵懶的女聲從簾後傳了出來,正是皇後起了午覺,她隻穿著立領中衣,外麵披著一件紅色的夾襖,剛剛起床的樣子。
“母後。”蘇晉一頭朝皇後撲過去,緊緊抱著皇後的腰。皇後慈和的笑著,摸著蘇晉的頭道:“今兒上學的時候師父講了什麼?”
蘇晉轉轉眼睛,癟著嘴,道:“晉兒不記得了。”
皇後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