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些掙紮,他卻抱的更緊,如一輕喘了口氣,道:“皇上將如一抱的太緊,出不上氣了。”
蘇穆涼這才鬆了鬆手,今晚在麟德殿時不知為何心下隱隱不安,隻怕如一又出了意外。好容易等到宴會結束,緊趕慢趕的趕回來,見著她好好的在屋裏時終於鬆了口氣。
“今兒晚上你去哪裏了?”
如一回道:“今兒是我爹爹的祭日,宮裏規矩素來不讓私下祭奠,我便隻好在那青湖中放了幾盞蓮花燈。”
蘇穆涼恩了一聲,道:“日後去哪跟我說下,我好派人護著你,今晚出去沒遇著什麼人吧?”
如一知道他心裏是不放心她,隻道:“皇上放心,我帶著景萱同我一起的,沒有遇著什麼人什麼事。”
蘇穆涼又恩了一聲,道:“那便好。”
說著低頭輕輕吻在如一的唇邊,又緩緩的滑至脖頸處。
濃香的酒味和龍誕香的味道夾雜在一起,如一恍若也醉了,心下隻覺被蘇穆涼這般疼著寵著實實是幸福。
夜色有些朦朧,屋子裏悶熱不已,蘇穆涼睡不著,便隻穿著中衣立在門口。料想這一次安陽郡王進京遠遠沒有之前那麼簡單,果真今晚在宴會上他便提出要在南詔借兵十萬的消息。
這對蘇穆涼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安陽郡與東海郡素來不合,南詔因著是大國,一直在做著中間人的角色,這次安陽郡借兵意在攻打東海郡。
可是當年父皇辭世之前再三叮囑他在位期間定要保東海郡二十年安寧,他不知父皇意欲如何,卻在這八年裏極力保東海郡平安,以目前南詔的實力,要將東海郡收至盔下,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可若是這十萬大兵不借,日後同安陽的關係隻怕是會日益差了起來,安陽可不似東海郡那般好對付了!
他默歎口氣,忽覺身子一暖,是如一走到他身邊將深衣給他披上,道:“雖是夏天,但是夜風也涼著,皇上莫要著了風寒。”
他伸手將如一的手抓住,道:“你的手也這樣涼,莫要在這呆著了,進去歇著吧。”
如一見著蘇穆涼眉頭緊緊蹙著,麵色也略有憂愁之意,拉住他問道:“皇上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蘇穆涼搖搖頭,隻見如一伸出手將他額頭撫平,道:“如一知道後宮不可幹政,隻是前堂事多,皇上若是遇見什麼煩心事,如一便彈曲子給皇上聽,至少可以忘卻一些煩惱。”
蘇穆涼聽了她的話,心下不禁覺著舒朗了不少,隻道:“隻要你好好的,朕便再無心煩之事。”
如一低頭一笑,打趣道:“是,奴才定為皇上好好保重奴才的身子。”
蘇穆涼雖在笑著,麵色卻仍是有些擔憂。如一不好再問,便隨著他進了屋。
安陽郡王曆喆在南詔一待就是半月,並且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蘇穆涼便整日的陪著,二人便在禦書房裏談談國事,偶爾也聽聽歌舞。曆軒素來散漫慣了,不喜被規矩框住,若是見著自己的哥哥在禦書房,便在給蘇穆涼請了安後就離開了。若是隻有蘇穆涼一人,他倒願意留下與蘇穆涼談會子話。
這日蘇穆涼用了晚膳後便在殿裏批著奏折,如一在他身邊靜靜的磨著默,蘇穆涼時而抬頭看如一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之後又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
曆軒閑的無聊,竟然也閑逛至了灝元殿,便進殿給蘇穆涼請了安。
蘇穆涼笑道:“今兒怎麼有空來看朕了?”
曆軒幹笑兩聲,道:“閑的無事,找皇上來下兩盤棋,幸得大哥沒有在這裏,不然又要被叨叨了。”
“好。”蘇穆涼道,“待朕將手裏的折子看完,便跟你廝殺兩盤。”
又轉頭對如一道:“你若是困了,便先回去休息。”
曆軒聽他聲音溫和,料想該是後宮的哪位妃嬪,抬起頭卻看見的是如一正麵帶著笑站在龍案邊磨墨。隻聽她柔柔道:“是。”
完了正要退下去,蘇穆涼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道:“待會再去瞧你。”
如一點點頭,見著有外人在心下窘迫,麵上漲的通紅,徑直從曆軒身邊走了過去。
曆軒的笑容有點僵,隻低下頭幹笑了兩聲,道:“皇上好福氣。”
“哈哈。”蘇穆涼朗聲大笑了兩聲,道,“這屋裏悶,咱們去院裏擺台子,今晚上朕定殺的你片甲不留。”
☆、第 22 章
這個夏天蘇穆涼始終沒有下旨去甘泉宮避暑,宮裏眾人悶熱的隻覺像是在蒸籠裏一般。明晃晃的太陽照著整個皇城像一個烤爐,後宮裏各位主子心下也煩,皇城裏的知了聲也較往常少了不少。
童貴人小產一事終於找到了緣由,竟是茵貴人指使秋嬋買通了童貴人身邊的侍女,在她屋裏放了麝香。蘇穆涼知曉後悖然大怒,連審問也沒有隻命人將茵貴人打入了冷宮。太後念著茵貴人是她侄女,幾番替她向蘇穆涼求情,蘇穆涼卻隻道:“她是罪有應得!”
他忘不了當初如一從刑部大牢裏被救回來了情形,一想到那段日子,便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被放在火上烤一般難受。他隻怕自己心軟放過茵貴人,是害了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