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躲在何處?”夫人向錢江岸上看去,見到蕭寧,稍微愣神,沿江而下隻看見她,看打扮衣著應該是世家小姐,沿江矗立倒顯出不同,她若住在附近,難保不會見過他,夫人道:“上岸。”
操縱竹筏的男子輕易的便轉了竹筏的方向,蕭寧便見竹筏橫移,向自己駛來,這技術實在是太過高深,蕭寧前世今生加起來都不曾見過,前生這時蕭寧已經回祖宅了,是不是因此而錯過呢。
紅衣夫人下了竹筏,緩步走到蕭寧身邊,金絲繡鞋稍稍沾水,似踏波而來,蕭寧看清夫人的容貌,脫口而出的讚歎:“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端名士風流。”
“小姑娘,你一雙好眸子。”夫人原本打算詢問蕭寧,走進見到蕭寧,對那雙看似清澈見底,但實則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水眸更覺意外,眸光瀲灩能窺得一分哀傷,按說這雙眼眸不應出現在麵前的小姑娘身上,“你姓字名誰?”
“我姓蕭。”
夫人恍然,笑道:”蕭家大小姐蕭寧。”
蕭寧含笑屈膝,道:“見過夫人。”
“你讓我覺得意外。”夫人扶住蕭寧的手臂,望著蕭寧那雙平靜不起任何波瀾的眼眸,秀美微顰,”蕭寧,我雖不知你是何經曆造就了你現在的模樣,你可怨恨,可不忿,可悲傷,可哭泣,但獨獨不可心如死灰,魚死網破。“
蕭寧睜大眼睛,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打算?夫人手掌蓋住了蕭寧的眼睛,“人活著才能爭輸贏,定勝負,死了不過是便宜別人罷了。”
蕭寧的睫毛滑過夫人的手心,低嚀:“生無可戀,身處絕境呢?”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活著才有可能將你的怨恨發泄,將所有人對不住你的人都踩在腳底下,蕭寧,你且記得世上並無必死的絕路,真正推向絕境的是你的選擇。”
夫人移開手掌,手指順著蕭寧的臉頰下滑,抬起蕭寧的下顎,“我喜歡你這雙眸子,但還不夠,裏麵的光彩還不夠,蕭寧,我等你真正長成之時。”
“你是誰?”蕭寧問:“你到底是誰?”
“如果你夠出色,自然會知道我是誰。”夫人放開蕭寧,將袖中的洞簫交到蕭寧手上,“蕭音如泣,如果哭不出就吹簫。”
入手的洞簫微涼,隨後便漸漸散發出一股暖意,蕭寧屈膝:“多謝夫人賜。”
“你很好,我鮮少在南齊見到你這般的小姐。”夫人唇邊露笑,似在追憶,”蕭家大小姐,我期待能再次見到你。”
夫人飄然而去,她甚至都不曾問起原本的打算,重返竹筏,背後的中年男子道:“你為何將洞簫給了她?”
“玉郎吃味了?”夫人回眸淺笑,名喚玉郎的男子俊逸的臉頰微紅,經不住紅衣夫人的調笑,眼裏心裏滿滿的都是她,“是你親手所製,任何人求而不得,即便她是蕭家大小姐,也無資格手持此洞簫。“
夫人一展衣袖,“洞簫是我的,我願意給誰就給誰,誰能管得?玉郎,莫要惹我生氣。”
玉郎唇邊露出苦笑,別說一隻洞簫,誰能聽束縛住她?自己做不到,旁人也做不到,能陪伴在她身邊,應該知足,以自己的品貌才情,在南齊何處都會得重小姐追捧,可他偏偏陷在她身邊無法自拔,她從不曾留住自己,可自己卻舍不得離開。她和北燕的林小姐都是紅顏傾國,是世間男子的情劫,遇見她是幸事?還是不幸?
北燕皇帝用一生的獨寵,都換不得林小姐點頭下嫁,病入膏肓之時,才記起林小姐過世後所生的小皇子,為兒子鋪就繼位之路,剔除掉能征慣戰的兄弟子侄,可那位讓北燕皇帝都覺忌憚的人到底躲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