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曾同北燕有聯係的世家,就連世家之首的王家早有準備了。
石越悲哀的一點是,即便知道世家的想法,他也隻能繼續用世家子弟,否則南齊朝政癱瘓,到時不用北燕攻打,南齊會必會大亂。北燕有神廟製衡皇權,南齊同樣有世家存在。
聰明人從來不在一棵樹上吊死,一直看著城防圖的王淵抬眸,“寧表妹,此處···此處···適合安置火炮。”手指點在羊皮圖紙上,“火炮需要固定,得有炮台,如果齊王走燕雲密道,必會出現在建康北城門,神機門新修繕過,能架住火炮。”
蕭寧一邊聽一邊點頭,火炮是王淵主持研究出的,比她更清楚用途,王家即便投靠北燕,也會等到南齊無法挽救的最後一刻,就因深知這點,石越才會信任王淵,不到生死存亡的萬不得已之時,南齊世家不會向北燕稱臣。蕭寧不知世家大族為何不能將三心二意都用在改變南齊上,醉生夢死,朝朝秦暮楚有用嗎?
真正出色的世家子弟太少太好,科舉選士也大多被世家子弟占據,科舉名存實亡,極難有寒門子弟出頭,蕭寧在南齊的聲望不弱於師傅,但對南齊朝政的影響比師父差得太遠了。
精通兵事的諸葛雲讚同王淵的意見,並同石越商討如何調兵的問題,蕭寧見石越同諸葛雲討論很熱烈,她又插不上話,便命人將軟榻窗邊移了移,擺上一張楠木小桌,看著太子行轅的景色,飲酒小酌,想著慕容澤所教的兵法,如果慕容澤神兵天將,南齊該如何應對?蕭寧不否認慕容澤是天生將才。
王淵握緊手中酒杯,自己有何資格再想蕭寧?今日見蕭寧,王淵心疼,心動,蕭寧突然回眸道:“如果誘敵呢?”
“何解?”
蕭寧笑道:“慕容澤想不到南齊有了準備,燕雲密道我也清楚,不妨我領人去應他,到時···一炮轟下去,他··不死也重傷。”
見愣神的三人,蕭寧含笑:“是不是覺得我狠?”
“不,不是。”
蕭寧舔了舔嘴唇,“這麼想也什麼,唯心逍遙而已。”蕭寧站起,因飲了酒身體略微輕晃,王淵忍不住扶住蕭寧,“你醉了。”
蕭寧手摸上了王淵的俊臉,“你可願做我入幕之賓。”
王淵眸光一暗,“蕭寧···”
“不必說了,是我強求,我確實醉了。”蕭寧推開王淵,勾出嫵媚的笑意,“師傅說過位於巔峰的女子,是不受禮教束縛,及時行樂,以前我不信,現在···卻沒人肯教我如何行樂···再多改變,終究無法忘記···忘記疼痛,羞辱。”
蕭寧飄然而去,石越眼底劃過心疼,不信的喃嚀:“她被齊王所傷?”
諸葛雲不讚同搖頭,“齊王道行不夠,傷不到蕭寧。”
“你為何不答應下來?我看師妹是喜歡你的···”石越見王淵冷峻的容顏,抬手道:“孤不再提此事,如何應對眼前的危局,上將軍諸葛雲。”
“臣在。”諸葛雲跪在石越麵前。
“孤命你鎮守建康,南齊就交付於上將軍。”
石越將太子佩劍遞給諸葛雲,送走王淵和諸葛雲後,石越開始調集手下,既然有此機會石越也不願再等了,逼宮稱帝。
剛出燕雲密道的慕容澤,帶領鐵騎直奔建康,所路過的城鎮都擋不住如狼似虎的北燕鐵騎,慕容澤被稱為煞神,原因之一是他不留俘虜,不是慕容軒命令他不得輕易斬殺南齊百姓的話,攻破的城鎮中不會再有活人,即便如此,存活下來的南齊百姓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