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動,反倒是發覺俞儷看李蕭的眼神有點異常,說話什麼的都有點向著李蕭。我不清楚俞儷和李蕭的熟悉程度,但是,如果假設俞儷的表現是向李蕭示好的話,那麼,李蕭就絕對不可能是蘇小芸的男朋友,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對朋友的男朋友一樣不應該有非分之想。
以俞儷和蘇小芸的好朋友關係,她絕對知道蘇小芸不少私密的信息,女孩子之間分享秘密的尺度遠比男孩子要寬大。那麼也就是說,俞儷肯定是知道李蕭不是蘇小芸的男朋友,所以她才不加掩飾地表現出了對李蕭的好感。
再結合蘇小芸今晚的表現,她跟李蕭並沒有過多的接觸,李蕭送她的玩具熊也隻抱了那麼一會,回去的路上都是她哥哥幫她拿著。更關鍵的是,她今晚還挽了我的手臂……
綜上所述,我可以得出結論,李蕭不是蘇小芸的男朋友。我鬆了一大口氣。
我本來以為,周立剛今天晚上揪著李蕭拚酒,是因為那天晨跑時差點被李蕭的摩托車撞到而報複他,或者說是因為認定李蕭是蘇小芸的男朋友而替我“出頭”,但是現在看來,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俞儷。
李蕭曾經是我的假想敵,但是現在不是了,接下來,他可能會成為周立剛的“真實敵”。我剛剛從對抗李蕭的戰壕裏爬了上來,準備退出戰場,卻又眼睜睜看著周立剛跳進了戰壕。
周立剛的酒勁還沒有下去,他扶著我的肩膀,不停地給我說著今天晚上的事情,把一些他認為精彩的內容翻來覆去地說,讓我聽得很不耐煩。
“你和李蕭後來在停車場劃拳,究竟是做什麼?”我打斷他,問道。
“賭啊!”周立剛的口氣很輕鬆。
“賭什麼?”
“誰輸了誰送俞儷回家。”
“不是賭贏了的送?”我感到有點迷惑。
“我本來想說贏了的送,但又怕那孫子小瞧我。”
我追問道:“俞儷呢?知不知道你們在那劃拳是搞這些名堂?”
如果有兩個渾身酒氣的男孩,在劃拳決定由誰送一個女孩回家,應該是個很爛的情節;如果是誰賭輸了誰送,那就又爛一些;如果真心想送那個女孩回家的男孩反而沒賭到這個機會,那就再爛一些;如果那個女孩子事先就知道他們的賭局是這樣的內容,那就爛透了。
周立剛拍拍我的肩膀,答道:“這怎麼可能讓俞儷知道呢?你真的變得不了解我了,我是跟那個李蕭悄悄商量的……”
我又問:“那結果呢?”
周立剛一副得意地答道:“結果他贏了,贏了的人就說車子沒有油了,需要去加油,他就先走了。”
我想起事故現場那輛癱瘓在路的摩托車,感覺有點哭笑不得。“那你們後來怎麼沒走?”我又問。
他聽我這麼一問,突然惱怒了,衝我嚷道:“我今天差不多喝了8瓶啊!給你你會怎麼樣?!”
於是我基本明白了,手段高超的周立剛不知使用何種方法說服李蕭打這樣的賭,然後不知依據哪個標準荒誕地確定打賭規則。然後,贏了的借口獨自走了,俞儷和輸了的留下了;贏了的走了撞了,輸了的留下吐了。
俞儷如果知道這一切,不知道她會做何感想。有的時候,你喜歡的,你想去選擇的,可能也是充滿危險的。如果你事先知道了這種危險,你還會不會去選擇?如果你沒有選擇,事後會不會覺得慶幸?你可能會自認為很有主見,知道該如何選擇,但是你又往往會忽略,其實你是被選擇的。
這個夜晚很是愜意,略顯暗淡的小街,微風搖曳的柳樹,朦朧煩躁的氣息……我們最後還是選擇走路回了家,沒有騎摩托車。
右腿小腿骨折,身體多處擦傷,輕微腦震蕩,幸好對方車速不快,幸好戴了安全頭盔……蘇小芸在車禍發生後的第二天早上向我們通報了李蕭的受傷情況。這一整天,她和俞儷的臉色都有點陰沉,還多次湊在一起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