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詹雨和我一個考場。”

“是嗎?那你們挺有緣分的哦,你們現在去哪裏?”蘇小芸接著問。

“詹雨他帶我出去走走,我很少來你們學校這邊。”

“哦,考前散散步,放鬆一下也好……”蘇小芸笑著,眼睛一直沒有看我,又對姚亦淑說:“那你們就去吧,我和俞儷去看下考場。”

我終於忍不住了,說:“要不然等你們看完考場,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

蘇小芸沒有理我,而是扭回頭看著身後的俞儷。俞儷愣了一下,然後笑著對我說:“小芸一會好像還有其他事情,我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

我隻得“哦”了一聲,完全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兩個女生又和姚亦淑閑聊了幾句,然後道別,蘇小芸笑著從我身旁走了過去,還是沒有看我。

學校出門左拐,走一段僻靜的小馬路,穿幾條小巷,便是我們縣城的邊緣。這是一處安靜的所在,有幾處稀疏的樹林,廣闊的田野,大片的麥田。

田野間的小道有些崎嶇不平,但是姚亦淑還是走的很輕快,我的步伐反而有點歪歪扭扭。

她在前麵走著說:“這個地方不錯,離縣城這麼近,又好像我們鄉下,我小時候經常跟著奶奶去地裏……”

我說:“這個地方,我們平時上體育課的時候就經常會來越野跑。我小時候也住在村裏的,也經常去地裏,爺爺奶奶拉著牛扛著犁抱著我,記得很清楚。”

她說:“小時候好玩的事情太多了,拿高粱杆紮各種各樣的玩具,自己折紙做風車,我還會爬樹呢!”

我笑了笑說:“那真看不出來,你還會爬樹。真的是人越長大,知道的越多,就顧慮越多,我小時候什麼樣的蟲子都敢抓,現在連螞蟻都不太想去碰了。”

“哈哈哈……”她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突然問道:“剛才,蘇小芸為什麼不和你說話啊?”

我很懷疑她是在明知故問,但還是答道:“剛才我們碰麵的時間短,你們一直在聊,她沒有顧得上和我講話吧。”

她停下腳步,回身看著我說:“我還以為是她看到你和我在一起,生氣了呢……”

我隻好說:“她不會生氣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一起走一走,有什麼問題呢?”

她又突然問道:“那你和蘇小芸,現在也隻是好朋友?”

她這些接二連三的問題讓我感到無法招架,我不敢確定她問我這些問題的目的是什麼。先是那天問我喜不喜歡蘇小芸,今天又問我和蘇小芸是不是隻是“好朋友”,如果僅僅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這些問題似乎都有點涉及隱私了,並且我和她認識也才兩個星期,沒有到分享隱私的熟悉程度。

那麼是她喜歡我?這種可能性倒是有,但是我不能確定,一個女孩子和你談論了一會感興趣的詩歌,約你去鐵路上散了會步,就是表示她喜歡你了。可能我已經習慣了蘇小芸那種略帶玩笑性質的曖昧,我認為那才是表達喜歡的方式,如果真的有其他的表達方式,我肯定需要適應。

難道她是蘇小芸派來的探子?犧牲一個好姐妹,來刺探自己喜歡的人是否忠誠,是否真實,這個想法似乎又太戲劇化了。

不管是哪種假設的情況,實話實說是唯一的應對良策,我喜歡蘇小芸,但是現在我們還隻是好朋友,這就是事實。

於是我答道:“是啊,我們是好朋友。”

聽到這個答案,她輕輕地“哦”了一聲,露出了一絲笑容。

午後的陽光明亮又灼熱,身旁的麥田青綠又微黃。

我們走到一片麥田的田埂上,身後不遠是一條努力流淌著的小河,這條河水在我小的時候水勢還很大,近年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水流越來越小,雨水少的時候甚至會斷流。河對岸有殘存的一處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