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我恍惚聽到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輕聲問道，語氣裏分明是十二分的關心，冷靜的聲音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回皇上，姑娘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底下回話的仿佛像是一個宮女，脆生生的聲音格外溫柔。
可是，為何那個宮女喚他皇上？皇上不是已經駕崩了麼？難道我腦海中的那片血流成河的戰場，那些廝殺慘叫的畫麵，蕭錦榮的冷漠，母親的墳墓，這些都是我做的一個夢嗎？
一陣莫名的驚慌湧上心頭，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急促地呼吸著，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難受。
“雁寧，雁寧……”
是誰在喚我的，好熟悉的聲音，好想看看究竟是誰？
心底裏仿佛有另外一個人，一直在操控著我的內心，我猛然睜開雙眼，驀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眼前挺拔而立的男子，雙眉微蹙，眼底泛著一絲憂色，兩片薄唇微翹，露著一絲清冷的笑意，身著一件明黃色的繡著精致的五爪金龍八團的長袍，清冷的外表之下散發著一股威嚴之氣，令人難以近身。
“全都給朕退下！”
“是。”隨著一聲應答，整個寢宮侍手垂立的宮女全都如數退下。
朕？我暗自冷笑了一聲，不知道他念這個字的時候，心裏是什麼感覺？傲然？心虛？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點負罪感？
蕭錦榮輕輕地朝我走了過來，手裏捧著一杯茶盞：“要不要喝點水？”
我漠然地閉上了眼，不想看他。
沉悶了半響，蕭錦榮幽然開口，他低沉的聲音在這沉悶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寂寥：“雁寧，我知道你恨我，當我在北郊的亂葬崗找到你的時候，我便知道你想做什麼，別忘了，從一開始我對你的目的就了如指掌，你想離開這裏，離開我身邊。但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了結。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那你答應我的呢？”
咄咄逼人的氣息直逼向我，我勉強維持鎮定的外表之下卻早已翻江倒海。
“哈哈哈…”一絲苦笑從心底油然而生。“我當初答應過你的隻不過是為了激起你的鬥誌，你若沒了鬥誌，我的大仇如何能報？蕭錦榮，這件事情，我徐雁寧可從來都沒有當真。”
我甚是玩味地打量著蕭錦榮的臉色，微紅的血色從他冷峻的臉上漸漸褪去，雙眉緊擰，目光如刃，隻是沒有我預料之中的龍顏大怒，是我疏忽了，他一向很能容忍。
待我緩過神時，蕭錦榮的臉上漸漸浮上一層胸有成竹的笑意。
“雁寧，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麼？”
蕭錦榮一拂衣袖，轉身，側過頭，清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薄唇微翹，露著一絲冷笑，轉身往外走。
“好生照顧她，最好別出半點差錯，否則朕絕不饒人。”
“是！”外麵的宮女齊聲應答。
哼！照顧？還不如說是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