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骨髓裏,那是她成長的地方啊!這裏雖然隻是中國的一小部分的縮影,對她這樣再也回不去中國的人來說也不啻為是一個思鄉之地。
“黃伯伯。”柳生靜雨走進一家中藥店。現在店裏的人不多,坐堂的醫生正愜意的喝茶,柳生靜雨特意用中文和他打招呼。
老中醫打量她半天,終於認出來:“是柳生丫頭啊!可好久沒看見你了!”
柳生靜雨笑著在他麵前坐下,“黃伯伯,我搬到東京去住了,當然沒有很多時間來這裏了。黃伯伯身體好嗎?”
“好,好。到了我這個年紀,沒有什麼看不開的,隻求有個好身體罷了。”老中醫有著感歎。每次聽到柳生丫頭說話,他都很高興。因為這丫頭的中文說的很地道,沒有一般外國人說起來的那種怪腔調。(那當然,骨子裏她本來就是中國人嘛)“這次來找黃伯伯是有什麼事嗎?”
柳生靜雨假裝生氣,“我就不能是來看您的嗎?”
“你來看我,伯伯當然高興。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活了一大把歲數,這點看人的經驗還是有的,這小丫頭,分明就是有事相求。
處在這熟悉的環境裏,柳生靜雨也變得活潑開朗了。“伯伯如果不高興我來,我不來就是了嘛!伯伯還這樣打趣我。”伯伯給她的感覺好像爺爺,不自覺就撒起嬌來。
“哈哈哈,”黃老中醫笑起來,這小丫頭還反將他一軍,“伯伯最喜歡看到柳生丫頭了,怎麼會不歡迎你來呢?”
“這還差不多。”柳生靜雨嬌俏的皺了皺鼻。“不過,伯伯,”柳生靜雨訕笑,“我還真有事請教你。”
黃老中醫雖然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但也沒繼續打趣她。說多了這臉皮薄的小丫頭說不定會生氣呢?“來,和伯伯說說,遇到什麼事了?”柳生丫頭會醫術的事兒他以前就知道了,而且水平還不錯。不知道這丫頭這次遇到什麼事了,還特意跑到這來問他?
柳生靜雨把手塚國光的病情說了一遍,也把自己想到的治療方案大致說了一下,“黃伯伯,您覺得這樣做可以嗎?”
黃老中醫摸摸下巴上的胡須,閉眼想了一會。“你這樣的思路是沒錯的。不過,畢竟是陳年舊傷,效果如何,還真是不好說。”
聽他這麼一說,柳生靜雨很高興:“隻要思路正確就行。就算是長時間的治療也無所謂,重要的是能治好。這關係到他以後的職業生涯。”
“小丫頭怎麼這麼上心啊?是不是心上人啊?”黃老中醫打趣。
柳生靜雨沒大沒小的白了他一眼,“伯伯,你別為老不尊哦,我們隻是朋友啊。說正事吧,您幫我開些對他身體有益的藥材,還有,他每天的訓練強度也很大,您再幫我多開些祛除身體疲勞、能加強睡眠質量的藥。這是地址,您幫我郵寄回去。”柳生靜雨拿出事先寫好的地址遞給他。
黃老中醫接過,眯著眼仔細看了看,“沒問題,這點小事黃伯伯肯定給你辦妥。你難得來趟中華街,去四處逛逛吧。星期一你就會收到這些東西了。”
柳生靜雨起身,“我確實還有點事兒要辦,就不打擾伯伯了。下次見。”
告別了黃伯伯,柳生靜雨一邊閑逛,一邊看有沒有賣戲服的店鋪。雖然她從前來過,不過並沒有仔細看過這裏,她隻是去買了套銀針就離開了。那時,心裏還是彷徨的吧,隻想有個熟悉的東西在身邊,增加自己的安全感。沒想到她來到這裏已經三個月了,叔叔他們已經正式接受她成為他們的家人了,而她也交到了一群熟悉的朋友。她對這裏開始有歸屬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