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一則是他大了,二則是自從玲兒那件事後,春香愈發覺得在這府裏過活,要懂得隱忍。見他坐到炕上,就忙著幫他脫了靴子。
常夕笑著說道:“你來了就更熱鬧了。”
李世民在常夕旁邊坐下,端起酒杯就喝,“這酒真好喝。”
常夕板著臉說道:“越發油嘴滑舌了,依你說,我這裏什麼都是好的了。”
李世民笑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說著又倒了一杯酒。
常夕笑道:“少喝點。”
李世民道:“晉陽令遣人送了好些綢緞玉器古玩在前麵,嫂子喜歡什麼,回頭我給你送來。”
常夕眉頭微蹙,詫異道:“晉陽令,劉文靜?”
李世民嗬嗬笑道:“是啊,原來嫂子也知道他,此人才幹卓異多智謀,倒是可以大用。”
常夕想起劉文靜與裴寂都是日後李淵太原起兵的功臣,可是劉文靜卻在功成後被李淵冤殺,心中難免一陣唏噓感歎,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千古如此。
李世民見她沉默不語,又說道:“嫂子,外麵下的好大的雪,我知道一個絕好的地方,一園子的紅梅,在太原城郊,雪中賞梅極佳,明天我帶你去吧。”
常夕隨口說道:“是嘛,好啊。”心中卻想,李世民一向研讀兵書勤習武藝,竟然也會玩,不過他若能真把心∴
單雄信板著臉問道:“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周寧忙搖頭,確實是什麼都不記得了,莫非,莫非陪先生喝醉酒的那個人是我?那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周寧心裏越來越沒底。
單雄信顯得頗為失望,臉色淡漠下去,“好了,既然爬起來了就把自己收拾收拾,蓬頭垢麵的那裏像個姑娘。”說完轉身就走。
周寧在身後狠狠的瞪了單雄信一眼,腹語道,我哪裏不像個姑娘了,明明就是個姑娘嘛,你才不像姑娘呢。
單雄信忽然回頭又瞪了周寧一眼,拂袖而去。
周寧忙停止了腹語,莫非他聽到了?
轉身回到房中,發現桌上平白多了一套盔甲,銀灰色的帽子上麵綴著紅色的纓子,盔甲也是幹淨的銀色,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打造成的,極其輕便,摸上去溜光水滑,顯然是費了不少打磨出來的。
周寧模糊記得王伯當說要送給她一件盔甲做為新年禮物,心中一喜,迅速的套在身上,倒是極其合身,對著鏡子端詳了一會,威風凜凜,英姿勃勃。
周寧推開房門便去敲隔壁王伯當的門,“先生,謝謝你的盔甲,我很喜歡。”
過了很久,王伯當方才在裏麵說到:“喜歡就好。”聲音很是淡漠。
周寧也不以為意,跑回房中又把盔甲脫了,怎麼說也是新年第一天,蓬頭垢麵的確實不好。
待到周寧收拾好了又出來時,隻見王伯當的房門大開著,裏麵卻空無一人。
周寧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卻看見王伯當的東西都收拾到了一起,裝作兩個箱子。周寧正自詫異,卻見王伯當從外麵進來了,臉色灰白,眼中神色黯淡。
周寧不解的問道:“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王伯當淡淡一笑,卻笑的極其勉強,“沒什麼,不過是山東那邊的兄弟出了點事,急需人過去處理,這邊二哥又脫不開身,我過去照應一段時間。”
周寧道:“現在就要走嗎?外麵那麼大雪,不能等天晴了再走嗎?”
王伯當轉身進去拎起箱子,“事情緊急。”
周寧又道:“那什麼時候回來?”
王伯當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周寧有些不舍,末了,說道:“先生,下次回來,我穿盔甲給你看。”
王伯當神色頗有些動容,瞬即又平靜下來,“好啊,多保重。”
周寧道:“你也多保重。”
周寧跟府中眾人一起送走了王伯當,就無精打采的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往日有他在,雖然他人很安靜,但是院裏多少有點人氣,現在大節下的,反倒冷冷清清,周寧在院中站了一會,算了,索性回去睡覺。
縮在被窩裏,果然很舒服,高興沒多久,忽然覺得王伯當走的有些蹊蹺,為什麼走那麼急呢?我昨晚到底有沒有跟他喝過酒?喝過?還是沒有喝過?難道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惹他不高興了?可是他似乎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不行,我要去問問清楚。
周寧從床上一躍而起,向單雄信院中走去。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周寧第一次踏進單雄信的院子。
院子不大,裏麵空空如也,周寧徑直走到門口,門虛掩著,湊到門縫裏向裏麵望去,卻又什麼都看不到,周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