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3)

雖然脫離了水火不容的關係,可是又變成相敬如冰的客氣,或許,因晴初對他還是戒備,還是不省心,所以即使君平嶽再有心緩和,也無從入手,所有的一切,隻要是他做的,都是帶有目的的,晴初如是想。

剛入夜。別莊的另一隅的書房內——

君平嶽著一身蘭白的便袍,神情慵懶的依靠在軟榻前,幽邃的眸光一直沒有離開手裏拿著的信函,似若有所思,久久,才低沉的問站在麵前的人,“你說……這消息到底有幾成真?”雖是問句,可是他語氣裏充滿了不相信。

眼前的人是他的貼身侍衛劉荊,也是從小隨護他的忠心屬下。

劉荊想了想,回道,“依屬下看應該不會假,雖然鳳羽還沒有張皇榜告知天下,可是朝裏內外都已經傳開來,尤其是那些朝臣,暗地裏都陸續開始有動靜了。”

“哦?是麼?這倒是有趣起來了呢……大婚……”他淺笑出聲,笑意卻未達眼底,先前南陵想與他聯姻尚且不成,難道現下他會屈就一個小小的郡主?鐵定還有些什麼盤算。可……如果是真的話……他抬眸看向軒窗外的遠方,沉思道,不知……不知她知道了以後,又會有什麼反應?

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可笑,他是想見到她什麼反應?是一如既往的在自己麵前裝作若無其事?還是激動得無以複加的悲痛?好像都不想。因為這都證明了,她心裏裝著那個人,而且至今還沒有放下來,自己這麼做,倒顯得無趣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嗬嗬,真有這麼純真的情意?

君平嶽皺著眉,忽然有些惱,怎麼近日總被一些無關緊要的念頭來擾亂自己的心思的?他不耐煩的揮開了劉荊,就躺下來,閉目凝神。

劉荊不知道主子是為了什麼突然發怒,而這也輪不到他插上話,所以他隻好拱手行禮,靜靜地退了出去。

君平嶽一閉上眼,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都是一個總是倔強的睨著自己的倩影,像是被魔魘了一樣,奇怪,真是奇怪,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怎麼偏偏又感覺有什麼要控製不住了呢?他極度心煩意亂,在屋裏來回踱步,而後動作已經比腦子要快,就已動身往晴初住的地方走去。

今夜月色似乎有些朦朧,被雲霧遮去了光影,帶著些許的神秘。

他徐徐的踏進園子,下意識的想推開門,可又止住了腳步。想了想,他還是敲敲門,沒有人應聲,難道這麼早就睡了?剛好這時有個丫鬟來走來,他立刻裝作無事的負手而立,不讓人察覺一絲異樣。

那丫鬟見了主子,便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說,“殿下,夫人這會子不在房裏,在花園賞月。奴婢是夫人遣來拿件披風的。”

“嗯。”君平嶽點了點頭,又沉吟道,“你先下去吧,我拿給她就好了,吩咐下去,若無事就別來打攪,清楚了麼?”

“是,殿下。奴婢告退了。”那丫鬟緩步離去,心道,之前聽人說爺很是疼愛這個新夫人,這話看來是不假。

君平嶽進了房,左右看看,才在屏風後找到搭在榻前的那件狐毛領子的滾金絲披風。他有那麼一霎那的怔忡,那件披風是今年的貢品,他才一眼就覺得適合她,不知發了什麼昏,竟還開口向太子要了它!他不免苦笑著,現在愈發的不像自己了,難道真如一鳴所言,自己是動了心?

緣分的開始,總是不輕易被人察覺的。

他斂斂心神,拋開腦子裏不該有的想法,邁步朝花園裏走去。遠遠的,就在園中的涼亭裏看見她一人對月獨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