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閉上眼,手指去撥開擋在眼前的頭發,那縷黑發被夾在手指間,但是還是飄起來。
寧靜,曾經他也不是沒有置身於安靜中,但是那種安靜更趨近於一種沒有生命的,死一般的毫無聲息。隨著無窮無盡的絕望,如同猛獸將他吞噬殆盡。
手指輕輕點在眉梢邊,指尖微涼。
四周的安靜讓他很受用,在這種情況下回想往事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玉鬘此時坐在另一間房子整理晚上要用的浴衣,雨是下不到晚上的。根據天氣預報,這雨下不到晚上就會停,到時候肯定還是要出去。
再過一個星期,她就打算和鼬一起回去,人多的地方呆一個月還好,要是太久了就會開始煩躁。她和鼬都不是什麼喜歡熱鬧的,所以再逗留幾天就回去,免得遇上高峰期到時候連個空隙都沒有。
鼬在隔壁一個人想些什麼事情,玉鬘也不想去打擾他。男人和女人是兩種不同的存在。男人心裏有事總是希望自己單獨一個思考一下,而女人則是希望可以把心裏的事情和別人分享。而人又是大多數時候按照自己的思維度量別人的生物。於是老是出現,女孩說自己戀人不管她。男人說自己女友或老婆喋喋不休不給自己一個安靜的地方。
現在她還不是他妻子,但是她也懂得距離產生美。不知道鼬現在在想些什麼,是木葉,還是唯一的弟弟……
佐助,那個在她印象裏和他兄長一樣執著的少年。
晚上,果然雨停了。大街上再次熱鬧起來,京都有些依河而建的傳統式樣的房屋掛上亮麗的彩燈,通火燈明。許多人就坐在閣樓之上,或喝酒或聊天,還有些欣賞著京都的夜景。
大街上到處是身著浴衣的少女少年,玉鬘看了一眼身旁穿深藍浴衣的男人,再低下眼看看他腹部,忍不住的輕笑一聲。
在日本傳統的審美觀中,男人是要有小肚子才好看,所以就算沒小肚子也會在和服裏塞一個包假冒凸出來的那一塊。
自然在這個晚上,鼬也不是能免俗的。玉鬘轉過頭去笑,她還沒見過穿著浴衣肚子凸出一塊的鼬。
鼬小時候就算參加祭典也是有專門的印著宇智波家家徽的和服,長大到十一歲,玉鬘也沒見到他肚子凸出一塊過。
之後,之後他就滅族出走,三年後以一個S級叛忍的麵貌再次出現。
心情因為自己回想到的往事而變得稍許沉重起來。
街道兩旁有很多的小攤子,其中有一個是個投入硬幣,然後出來一個玩偶的小機子。這種遊戲的樂趣就在於,你投下了硬幣但是永遠不知道出來的是哪個玩偶。這個不確定性吸引來了很多女孩子和小孩。
“啊,不是這個,媽媽,再來一次嘛!”一個穿著浴衣的小男孩看著出來的玩偶不是他想要的,小嘴翹起來要求母親再投一次。
“一郎,”母親故意沉下臉來,但是唇角還微微翹著。
“媽媽~~”小男孩撒嬌似的拉住母親的袖子來回的搖。
“真拿你沒辦法。”母親又從提包裏拿出硬幣,孩子歡天喜地的接過。
玉鬘看見了,尤其是看著小男孩臉上由於開心而透露出的紅色,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旁邊的鼬聽見她的嗤笑聲,低下頭看她。
“怎麼了?”
“鼬,我們也去試試吧。”玉鬘一把牽住鼬的手,沒等鼬再說什麼就往哪裏跑去。
丟下幾枚硬幣,玉鬘睜大了雙眼看著透明窗內的金屬夾子夾起一個貓玩偶,然後投放到出口位置。再投放硬幣,出來的還是貓玩偶,隻是顏色不一樣。一隻白色的,一隻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