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一口氣沒緩上來,趴在吧台上,彎著腰咳嗽,這時候,有人輕拍她的後背替她順氣。她一回頭,看見臣向北。
向北拍著她的背,動作輕,西曼漸漸地恢複過來,卻是那樣癡呆地看著向北,三魂丟了七魄。這一瞬間,她很疑惑:這個男生對她到底存著什麼心?
喜歡?
不是。
她篤定。
其實她和詹意楊想法一致,向北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裏沒有一星半點的癡迷。
那他為什麼還是要對她這麼好?
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她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了,該怎麼辦?顧西曼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溫情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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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曼滑下高腳椅,躲開了他還放在她背上的手,也沒看他:“我去跳舞。”
然後西曼就一溜煙地閃進了舞池。可是,該怎麼跳?耳畔響起的可是勁爆的電子舞曲,西曼卻high不起來,學著旁邊那人扭著腰擺著手,卻發現自己身體不是一般的僵硬。
場外,向北盯著舞池裏形態機械的女孩子看了很久,有些按耐不住,腳步正要朝舞池邁去的一刻,身邊響起溫情微的聲音:“她跳的舞還真抽象。”
向北神情閃爍一下,舞池上空混亂的光束暈亮他的臉。
溫情微看清了斑駁的光影中,臣向北有些凝結的目光,她不喜歡他這樣,“我們去跳舞好不好?詹意楊走了,我現在就一個人。”
“我不想跳。”他直接拒絕。
溫情微看著他的側臉,垂了垂目光,謔地轉身,用力扣一扣吧台桌麵,叫來bartender:“給我一杯。”
Bartender問她:“要什麼?”
“烈的!”
“長島冰茶?”
“OK!”溫情微說完,挑釁一般地回頭瞅著臣向北。果然,臣向北不再盯著舞池不動,兩個人目光碰觸,溫情微呆了一下,bartender的聲音喚回她的神誌。
“美女,long island iced tea.”
溫情微端起杯子就喝,被臣向北拽住手奪走杯子。向北仰著脖子,咕嚕幾口就把酒杯喝空,看著溫情微,眼都不眨一下:“你上次喝酒,不僅惹了事害她住院,自己也胃出血。”
很平靜的陳述。
溫情微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口中的“她”——轉頭,衝那bartender打響指:“再給我來一杯!”
身側,臣向北的聲音低了幾分:“情微,我想你記住,我不會為你喝第二杯。”
溫情微的手握著杯子,指節僵硬的白。
臣向北說完,不再多做停留,他看看還在那裏亂跳的顧西曼,想了想,並沒有朝既定的、她的方向而去,而是走向DJ台。
那個女孩子跳的何止是抽象,他早看不下去了。
被這對前任男女朋友嫌棄的西曼還完全不自知,在舞池中央固執地扭著,她其實早跳不下去了,可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她暫時不想見到臣向北。
她受不了他帶給自己的混亂。
麵對他,她無助,彷徨。她害怕那樣的自己。
可是這時候,音樂換了。
悠揚的,慢的,華爾茲樂曲。
她不想見到的人,轉眼間便出現在了她的麵前,紳士地躬身,遞出一隻手,優雅地抬著眸子,看定她的臉:“Ma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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