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敢接近他,是因為她不認為一個傷患能做什麼壞事,況且他要真想使壞,她也有把握把他打趴。

淳於禦聽著,有些錯愕,一來是因為那古怪的傷口,二來是因為她說得很像一回事。「真的是你扛我來這裏的?」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看起來身形纖瘦,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廢話,我剛剛不都說了?這裏是下天竺寺的後山,隻有我跟我姊姊在這裏,昨天我到山穀采藥,結果瞧見你掉下溪。」她不禁翻了翻眼。「你渾身濕透,衣袍要是再穿著,會染上風寒又不能替你上藥,所以我就幫你脫了。」他還是難以置信,她到底是怎麼將他給扛回來的?

「你的運氣不錯,剛好遇到我,否則要是在溪裏昏迷過去,等你醒來,遇到的會是閻羅王。」「多謝。」就算不太願意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你是該謝,不過你不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她暗示著,伸出三根手指來回摩挲著。

她仔細瞧過了,他的衣袍質地非常好而且還有精繡的圖紋,代表他肯定出身富貴,向他討點賞,一點都不過份。

「……我身上沒有帶銀兩。」真教人不肯相信,一個嬌俏的小姑娘,臉上竟出現類似地痞流氓的神情。

她該不是以為自己扮作男人,就得學地痞流氓的凶狠吧?

「我知道,我找過了。」他身上是沒有銀兩,但家裏總該有吧。「你家住在哪兒?」「你要去我府上拿賞?」對她的些許好感,瞬間消失殆盡。

「說那什麼話?我看起來是那麼市儈的人嗎?我是打算去聯絡你的家人來接你回去,否則依你的傷勢,沒個十天、八天,肯定好不了。」她承認自己愛錢,可她取之有道,絕對不會漫天開價,而該拿的,她絕不會客氣。

話說回來,這個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看,明明臉部線條非常剛毅,但長發垂落在頰邊,增添了幾分陰柔,教她的心卜通卜通地跳。

「沒有必要。」淳於禦冷冷看她一眼。「我的衣袍在哪?」「你要幹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妥。」他試著站起,卻發現腰間的椎楚痛得他齜牙咧嘴。

怪了,為什麼會這樣?

「躺著吧,你的傷勢真的滿嚴重的。」她不禁歎口氣,拉著他坐好。

「我得去找我的隨侍。」「我去幫你找,你別亂動,要是影響到傷勢,那就糟了。」瞧她擔憂的神情並非作戲,他有些摸不著頭緒。「你救我,不是為了錢?」「是啊。」她也很大方地承認。「但除此之外,好歹被我過上了,總不可能要我眼睜睜地看你死在溪底吧,我當時想要是救了你,或許可以得到一些賞銀,那我就有盤纏離開杭州了。」這屋裏隻有她跟堂姊,如果不是他傷勢極重,她真不想帶他回來,天曉得他會不會在傷勢好轉之後對堂姊胡來……不過看他像是不願久留,態度有點冷,應該是不至於吧。

她坦言不諱的態度教他意外。「你不是杭州人氏?」「我是啊,可這些年家族的人相繼去世之後,隻剩下我跟夕月姊姊相依為命,所以我就帶著她南來北往地走。」「為什麼?」「因為……」她正要回答,但像是意會到什麼,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我還沒問你身家,你倒是先盤問起我了?」「我是汴京人氏。」君什善聞言,微微皺鼻。「那你怎麼會跑到杭州來?」這下可糟了,難不成她要好人做到底,把他送回汴京去?

「皇上派我南防除海賊。」他毫不隱瞞地道,等待她的反應。

豈料她竟放聲大笑。「就憑你?」笑到最後,還忍不住拍著地,像是聽到多大的笑話。

「什善……」君夕月喚了聲,想叫她收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