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你的包袱做什麼?」當他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時,濃眉微擰著。
「我晚上要回底下艙房。」她垂著臉道。
「你知道艙底有多少名士兵、船工和水手?」「很多。」這艘船夠大,人真的很多,所以在艙底,什麼氣味都有,再加上海浪,真的讓她很想吐,才自告奮勇到艙樓上收篷,誰知剛好遇見了他。
「士兵五百,手水一百,船工七名……你以為我會讓你跟他們攪和在一塊?」一晚相處,讓他的心意已定。畢竟這事早晚會傳到趙立的耳裏,與其避嫌,倒不如將她帶在身邊,至少他不需要提心吊膽。
「什麼攪和?我攪和了什麼?」她不解地拾眼。
「橫豎沒有我的命令,你哪兒也別想去。」淳於禦說著,拎起她的包袱往艙樓裏一丟。
「喂,你很霸道耶。」君什善氣得跺腳。
就算他是侯爺、是主帥,也不能這麼對待她吧。
「承歡,準備早膳。」淳於禦睬也不睬她,逕自發號施令,卻見隨侍那張嘴已經張得可以吞下一顆雞蛋。「快去。」「是。」他領命而去,卻邊走邊回頭,一瞧那君什善又被押進艙樓,他驚詫得忍不住捏自己的臉,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
進了艙房,君什善雙手環胸,氣呼呼地瞪著他。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準踏出房外。」「為什麼?」「就因為你的女兒身,要是由於你而影響到整艘船上的人命,你背負得起?」君什善聞言,盡管不服也隻能無言地垂下臉。「可是,我已經領了十兩銀子,那該怎麼辦?」她緊抱著懷裏的包袱,一臉舍不得,因為那十兩銀子就在裏麵。為了賺這些錢,她還特地拜托下天竺寺裏的師父,有空到小屋看探夕月姊姊的……「那十兩銀子是你的。」他哭笑不得地道。
許是他身邊的人皆是名門閨秀和王孫貴胄,才教他無法理解區區十兩,有什麼好不舍的。
「真的?可我什麼都沒做耶……」說著,感覺地板一晃動,她踉跆了下,腦袋發昏。
「你什麼都不用做,陪著我就好。」他將她摟進懷裏,穩住她的身形,怕她受不住海浪拍打船身,待會又想吐。
君什善一愣,一把將他推開,把衣襟拉得很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你是侯爺、是主帥,也不能趁這當頭占我便宜。」淳於禦聞言,微眯起眼。「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欵?」瞧他指手又指腹部,她小臉羞得通紅,忙申明,「我睡迷糊了嘛!」「一句睡迷糊了,就想一筆勾銷,這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他瞪著她。「是你巴著我不放,你千萬要記住。」她垮下肩,明知道他是硬拗,偏偏自己「作案」在前,無以反駁。「好吧,在船上這段時間,我會乖乖地待在這裏。」「不隻是船上這段時間,下船後,你必須搬進侯爺府。」一夜讓他想得透徹,既然確定自己的心意,那麼藉著保護她的名義,再引誘她慢慢愛上自己,又有何不可。
「咦?」不會吧……,見她一臉不願意,淳於禦委實哭笑不得。
罷了,等他先把海賊剿滅,再慢慢地料理她。
一會,曲承歡取來早膳,往桌上一擺,一雙桃花眼忍不住飄啊飄的,瞧見主子將乾糧遞給她,還夾了小菜。
「我想吐,吃不下。」船身隻要晃一下,她就覺得頭昏得難過,忍不住反胃。
「承歡,把窗子全部打開。」淳於禦眼也不抬地道。
「是。」艙樓有一門三麵窗,往外推開,可以瞧見四麵八方的風景,讓空氣流動。
曲承歡迅速打開三麵窗之後,又回到主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