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那家夥閉嘴的最佳法子,就是平息江浪,好讓侯爺可以帶兵出征,剿滅海賊。
「是啊,本爵該好生感謝你。」他哼笑著,帶著她坐上馬車,由曲承歡駕馬。
車廂內,他雙手環胸地瞪著坐在對麵的她。
「你罵吧。」瞧他半點軟化的跡象都沒有,她知道,他已經氣到極限,與其讓他悶在心裏難受,倒不如大聲吼出。
「豈敢?」他哼了聲看向車窗外。
「反正你就是覺得我自以為在幫你,其實反倒是成了絆腳石,對吧?」他不用說,她也猜得到。
淳於禦勾彎唇角睇著她。「還頗有自知之明的嘛。」笑意未達眸底,冷得教人頭皮發麻。
「可是我話已經說出去,清王爺狠話也撂下了,眼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江水不平息,到時候被五馬分屍的人是她。
「所以我不是派人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他斂去笑意,黑眸冰冷如霜。「不然你以為我會忍許那些怪力亂神的事?你最好真能夠平息江水,要不我的全盤計劃因你一句話非得搞砸不可。」君什善原是抱持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想法,但一聽到他說的話,忍不住抗議起來。
「等等,什麼叫怪力亂神的事?龍神是真實存在的,依照君家的古冊記載,龍神--」「眼見為憑。」淳於禦冷聲打斷。
「……你不信佛?」她眯眼問。
「是不信。」「那你還去天竺山,那裏是佛門聖地,你去那裏不參佛,幹麼去?」「如你說的,隻是去尋找遺失的東西罷了。」他哼道。
事實上,他根本進不了寺廟。
他像是被詛咒一般,每每踏進佛寺,渾身便如遭電擊般,痛得他根本無法再踏進去一步。
所以,不是他不信佛,而是佛不肯接納他。
「找到了嗎?」她沒好氣地問。
「找到了……有點後悔。」「那我走了。」她作勢要跳車。
淳於禦壓根沒打算阻止。「你會不會太自作多情?我有說了是你嗎?」幾乎快要氣炸,君什善發狠地瞪著他。「如果不是我,你幹麼抱著我又親又摸的?!」她嗓門之大,讓前頭駕馬車的曲承歡聽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君姑娘好樣的,敢情是豁出去了。
「那你又為什麼讓我又親又摸的而不反抗?」他哼著。
君什善瞪大眼,氣不過地撲向前,朝他又啃又咬。「你到底要氣多久?都跟你說了,我是擔心你,我想幫你,我又不是要扯你後腿,你有必要這麼火大地一再傷我的心嗎?」「那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話丟出去,會讓我多恐懼擔憂?我可以處理的事情,為什麼非得你用生命當賭注?你簡直是可惡透頂,非得讓我慌,你才覺得甘願?」他低吼著,將她死緊地擁入懷裏。
她聞言,不禁笑眯了眼。原來他生氣,是因為擔憂……「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瞧我中了箭還不是一點事都沒有?更何況,龍神祭一定會成功,這是君家千餘年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祭典。」「要這麼神奇,君家又怎會沒落?」他沒好氣地這。
他當然知道他們的存在說明了世間無奇不有,但事關己則亂,他沒辦法平心靜氣,隻怕有個萬一。
「唉,那是因為太婆之後,就再沒有出色的巫女了……」她想著,歎了口氣。
「可是太婆真的很厲害,史冊記載著她可以讓死者複生,更可以召喚龍神,平息大雨,還記得那天我在浴池裏不是唱了首曲嗎?那詞是寫在龍神畫像後,是太婆親自寫的,而龍神畫像還是太婆繪的呢。」她說著,臉上浮現驕傲,仿佛多以君家人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