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鬱悶地離開,出了門突然想起事情,又衝了回去,正巧看見他癡癡地觸摸無波的臉。
她有些尷尬,他倒是不慌,慢慢地收回手,問:“什麼事?”
“你要不要去絕人穀?”她問,“那裏有個神醫,可以試一試……”
他神色激動,點頭:“要!可是……我不知道絕人穀怎麼走……”
“我知道!”她說完,心中像放下了一塊大石。其實,她是拿他們做借口,想去那個地方吧?
翌日,她和鳳非離分別,帶逍遙和無波去絕人穀。到達那狹窄的山穀時,她突然心虛:“我忘了這裏有機關……我們進不去……”
逍遙瞪她一眼,看著幽靜的山穀,在旁撿了幾塊石頭扔進去——果然有暗器飛出。
“那現在怎麼辦?”他咬牙。
起君低著頭,小聲說:“其實進去就是絕人穀了……”
無波笑道:“或許這就是天意……”
逍遙一聽,深吸一口氣,對裏喊道:“寧——丹——青————”
“你做什麼呀?”起君捂住耳朵。
他再吸一口氣:“連——起——君——在——此——”
起君一跺腳,狠狠地踢了他一下。
他停下來,晲她一眼:“你不就是想見他麼?”
“你——”
“逍遙……”無波製止他,“你就會惹姑娘家生氣。”
逍遙一窒,臉上閃過懊悔。若他不是總氣她,她是不是不會嫁唐然、不會像現在這樣慘?
裏麵有人飛出,起君的心砰砰跳起來。片刻後,停在她眼前的是凡人,她臉上止不住的失望,接著受驚地退了一步——他……他不見她?!
“大嫂!”凡人見她果然在此,驚喜大叫,“真的是你!”
起君強顏一笑:“我帶他們來。無波身子不適,我帶她來,看聖師父願不願意醫她……”
凡人道:“既然是你帶來的,不醫也要磨著他醫了!”說著就帶他們入穀。
起君一路忐忑,路都不會走了。凡人察覺她異狀,疑惑地看了幾眼,片刻後突然想到:“你想起來了?!”
起君一頓,問:“你大師兄他……”
“他不在穀裏!”凡人道,“他若在,聽到你的名字還不出來麼?你別怕,他一直挺惦記你的。”
“他沒怪我?”
凡人一愣:“怪又如何呢,敵不過另外的感情。”
起君捂住嘴,心裏十分難受,好片刻才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吧。你就在穀裏等,他很快回來的!”凡人說著頓了一下,“他會很高興的。自從和你分開,我從沒見過他那樣……簡直是心灰意冷、行屍走肉。他第一次去執行任務,被人看見他的臉,叫他‘寧莊主’……你也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他那時候想起自己的身世,憎恨那張臉,回來後就自毀容貌。那一陣的他不和人說話、隻知道練功,像要累死自己,但遠比不上這次……好像生無可戀,不吃、不喝、不練劍,隻待在屋子裏……大嫂,我替大師兄求你,以後別這麼折磨他了。”
起君哭起來:“我不了……我也不想的……”
那天,起君坐在竹屋外釣魚,剛剛回穀的丹青從後麵走出,對她也沒多加注意,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走了幾步,突然一回頭,撲通一聲就栽進了水裏。
起君嚇了一跳,回頭看見腳下的湖水蔓延出一片紅色。她嚇得跳起,同時看見熟悉的人緩緩冒出水麵。
兩兩相望,二人靜止在那裏。
許久,她突然跪下去,伸手想拉他。但竹屋建得好高,她夠不住他。他眼睛眨了眨,伸手握住,手背上溢血的傷口好像盛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