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整個陽光都遮住了,但是這些雲朵,沒有一片是能帶來甘露的雲。
“心情?難過的感覺?”許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詞彙,這讓他相當困惑,在重複著這個詞語的時候,俊美的麵容上,卻露出了相當愁悶的神色。
裴紅景瞅著他這番苦惱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說道:“泰明,你現在的樣子,不,應該說你現在的心情,也就是你的感覺,就是困惑。”
“困惑?我不明白你剛才說的感覺,所以我想認真的想一想。”泰明喃喃道,忽然間,他像是開竅了一般,唇角也悄然了浮上了一絲淡淡的笑,宛若初春第一朵開放的花蕾,柔美純和的令裴紅景移不開眼。卻聽他語氣頗為激動地說道,“我明白了,心情,指的就是你剛才問我是何感覺,對嗎?”
裴紅景近距離的瞅著他唇角的笑意,已然呆愣。美人的笑意啊,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個美人笑,今日卻在這個時候見到了,真的是比看日食還難得啊。
“紅景?你在聽我說嗎?”似乎察覺到了裴紅景的走神,他又立刻變回了以前的那張冷酷臉,瞬間把發花癡的裴紅景給驚醒。
“嗯,我有在聽你說。”裴紅景胡謅著,其實剛才泰明說的,她一個字都沒有聽到。她就隻顧著看美人了,欣賞美人去了。
泰明的腦子很聰慧,立刻就會舉一反三,忙問道:“那剛才,紅景你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
“我?剛才?”裴紅景忽然噤聲了。剛才?發花癡的時候?當然是覺得很驚豔啊,美人一笑,忽如春天來臨,美的令人難以移開眼啊。當然,這個是不能說的。
“紅景,你怎麼不說話了,而且那個玉鎖讓我感覺到你此刻的心跳好快。”泰明一本正經的說著,那種單純的表情和擔心的口吻,頓時就讓裴紅景有種進退不能窘迫感。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或者說,是更本就不好開口。
半晌後,她努力平靜自己的心跳,才說道:“我的心情,在看到這裏的農田荒蕪的時候,我的心情很難過。可再想到這些靠著莊稼為生的人,該怎麼過。那個時候,我的心情就很憂愁。再接著他們沒有糧食,就可能被餓死,或者病死。那時,我的心情便是憐憫。就算有幸熬過去,京城裏的貴族們還要讓他們上交一定的公糧,我就在想,他們該如何才能活下去。那個時候,我的心情便是愁苦。”裴紅景在心底對著泰明說了如此信息量大的一段話後,倒是讓泰明徹底的陷入了沉默,站在原地走不動了。
裴紅景想著在這麼磨嘰下去,怕又擔擱了時間。索性不等泰明細細的思考,便催促道:“別想了,先去嵯峨野把正事辦了在想這些吧,不然委托人會等很長的時間的。你看天色,我們再不走的話,怕是天黑也走不到了。”
泰明在她的催促下,又邁開腳步,繼續朝著目的地走去。
隻是接下來的這一路上,他便再也沒有吭聲。不過卻是徹底的陷入了沉思,愁眉苦臉的樣子讓裴紅景覺得自己是不是幹了一件壞事。
一直走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才看到了這次前來的小村莊。
見到守在村口等著的委托人之時,泰明和裴紅景倒是沒有認出來,反倒是那委托人,在見到裴紅景的時候,尤其是她繞在泰明脖子上的那條尾巴和剩下晃蕩著的尾巴,就瞬間醒目了。與那人的視線短暫地交接後,裴紅景立刻就明白了晴明為何要讓泰明帶著她一起來,這更本就是把她當廣告牌在用。
果不其然,等著泰明走進了,那委托人便急忙走了過來。
“是泰明大人嗎?我在這裏等候多時,快請更我來。”這個委托人長的倒是身強體壯的,著一身藍灰色的狩衣,衣裳洗的退了色,古銅色的肌膚,小眼睛安在那一張有刀疤的臉上滴溜溜地轉,下巴留著一撮小胡子,看人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從裏到外,隱隱透露出一股猥瑣的氣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