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紅景聽到這裏,插話道:“你還真的等到了。”在說話的這個時候,她卻莫名其妙地就回憶起了那避劫符引發的血案的現場,到底是冥冥之中有定數啊。
“所以啊,我才無比的慶幸啊。”晴明歎道,卻忽地在這個時候睜開眼,定定地望著裴紅景,眸光落入她那赤紅色的豎瞳裏,認真地說道,“我真的很期盼在你雷劫來臨之際,能看著泰明完完全全的成為一個人。”
裴紅景啞然,繼而釋然笑道:“我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雷劫,你哪裏來的信心?怎麼,你看到了?給我說一下,提示一下也可以的。”麵對那至關生死的雷劫,卻在這個時候,有這樣一種坦然的心態來問,裴紅景自己也覺得有些訝異。
晴明搖了搖頭,唇邊泛著淡淡的笑意,頗為歎惋地感概:“老實說,你的命運我還真的看不見。不是看不透一詞能描述的,是我完全看不見。更不要提你口中的雷劫,我想是我還沒有那麼高的修為境界去參詳天地星相裏更深的內涵之意吧。”
裴紅景擺擺尾巴,故意嘲笑道:“那就不要看了,省的傷神。”彎成月牙的眼睛裏,意味森然地瞄了他好幾眼後,又道,“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去你那寶貝土地身邊看著他。對了,你安排他什麼時候去左大臣的家?”
“他在等你,”晴明一麵說著,又一麵在廊下躺了下去,“你過去了就出發。”
裴紅景轉身再次瞅了瞅這個隻要能躺著就堅決不坐著的男人一眼後,擺著自己的九尾,心事滿滿地朝著泰明的住處走去。
剛走到泰明的院子的入口處,裴紅景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紅景,我等了你許久才見到你,是否師傅有說了什麼話,叫你如此不開心?”話罷,不等裴紅景抬頭,就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抱了起來,隨即落入了溫暖的懷裏。淡淡的薄荷香味縈繞鼻尖,一種安心之感頓時填滿心間。
裴紅景湊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哼道:“沒有什麼啊,你剛才是在擔心我?”剛才泰明的問話,的確是讓她有些詫異。要是在一個多月以前,泰明決計是不會這樣問的,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是不是開心還是落寞。今天和晴明的一番對話後,她才猛然注意到,泰明,真的是在變化了,他,漸漸的開始擁有了人類該有的七情六欲。
“嗯。”泰明承認道,“你上次也說了,你見不到我的時候,也會擔心我。我和你也一樣,久久見不到你,也會擔心你。”
他的話音剛落,裴紅景頓時身軀一僵,心中暗自想著,不知道這樣下去,到底是好還是壞。她猶記得老祖長曾經說過,這天地萬物之間,所有的生靈都是一場意義宏大的修行。每個生命的曆程裏,總要經曆過各種各樣的境遇,才能覺醒其心智,才能明白生與死的含義。這其中,最為靈竅的,又恰恰是人類。所以,佛陀才會有說,得人身不易的說法,後才有更有佛法難聞之言。
他們九尾一族的修行,也不外乎就是學會怎麼做人。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泰明與她相處久了,反而擁有了正常人類該擁有的感情,之前和正常人在一起,反而沒有呢?難不成這起點不一樣,還真的需要尋找起點一樣的‘伴讀’?!
裴紅景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樂了,她倚在泰明的懷裏,使勁地蹭了又蹭,深深呼吸了好幾口薄荷香味的氣息後,才懶洋洋地對泰明道:“我還是趴在你的肩上吧,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