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自我嘲笑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然後,不出所料的在她門外停下來。

她正要起身之時,門外的人卻忽然開口:“緋衣,我要回師傅那裏去一趟,神子的詛咒需要沐浴齋戒,況且藤公主這裏的,有些事情不便行動。你現在要和我一起回去麼?”

裴紅景有些吃驚她聽到的消息,連忙問道:“小茜身上的詛咒有那麼麻煩嗎?”

“主要是藤公主這裏,沒有完全潔淨又符合方位的房間,所以才要去師傅哪裏。”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那麼小茜呢?讓她之後也去你師傅那裏?”

泰明沉靜道:“是的,現在我讓神子繼續休息。明天下午的時候,藤公主便和她一同過去。”

裴紅景聽後,趕忙從榻榻米上爬起來,來開了房間門。

門外,泰明仍舊是那一身一半玄黑一半純白的長袍,順滑的長發梳成發髻垂在一側,微涼的夜風拂過,撩起的幾縷細發,那張俊美的臉上,還是那冷漠的到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的表情。隻是,在與裴紅景視線視線相接的那一瞬,她在他那雙異色的瞳孔裏,讀到了一抹淡淡的期待與欣然。

“泰明。”望著麵前的人,裴紅景不禁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輕輕地點點頭,又道:“現在我就要回去準備,你要一起去嗎?”舒緩的聲調,靜靜的話語,宛若山澗裏悄然無聲流過的清泉,蔓延過她的耳,流入了她的心間。

裴紅景覺得此刻身體比意誌更為誠實,因為,她已經控製不止自己的身體,已然伸手遞到了泰明麵前。

他低著頭,瞧著麵前遞來的素手,唇角不經意間勾起一絲絲極為細弱的笑,卻又轉瞬即逝。

他執起她的手,一如他帶來她來這裏的一樣,緩緩地朝著藤原氏家的宅邸大門走去。

“不去和藤公主說一聲,就這樣走,合適嘛?”臨到大門口的時候,裴紅景才覺得有些不妥。

“放心,都已經說好了。”泰明淡淡地回答道,腳下並不停步,帶著裴紅景直接跨出了門。

一人一狐再次走在深夜的坊間街道上,彼此靜靜地沉默不語,唯有腳步聲,在深夜的街道上聽起來,格外清晰。

安詳寧和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不語不言,隻是靜悄悄地走著。

裴紅景任由著他牽著她的手,感受著他手心裏傳來的溫度,腦海裏回想著之前很多次這樣的情況,心中的那種落寞寂寥之感,在此刻卻是蕩然無存。甚至有一種細微的滿足之感,溢滿心間。

從藤公主的宅邸到安倍晴明的宅邸,路程並不遠,大約走上小半個時辰即刻。

然後一路的沉默,裴紅景這次卻是一點都沒有吭聲。和她相處甚久的泰明覺得她安靜的有些過分,加之前不久她無緣無故地就和他鬧別扭分開,他一直認為,是不是他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觸犯了她的忌諱,才讓她這樣的。於是趁著這個兩人獨處的機會,他主動開口問道:“怎麼不說話?你今天安靜的有些反常。”

裴紅景聞言,頗為詫異地抬頭,側目望著走在她身側的泰明,雙眸裏滿是不解。片刻沉吟後,她才道:“你想要我說什麼啊?這個時候,我也找不到什麼話說啊。”本來是極為尋常的語氣,但是落在泰明耳朵裏,他卻認為裴紅景此刻真的是在鬧脾氣。

他想不到接下來該怎樣開口問她哪裏做錯了,索性選擇了沉默。

不過,裴紅景本來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