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鷹衝進那個房間,找了根電線剝開,將裏麵的線路糾纏在一起。
銀雀敲著鍵盤,一邊敲一邊說:“馬上。”
他的話音未落,電火四起,巨大的爆炸自那個房間轟然而起,牆壁化成粉末。
墨鷹借著這股爆炸的熱浪,順勢從破碎的牆壁處往下跳去。
溝通線路裏一片寧靜,墨鷹的耳麥在爆炸裏斷去了信號。
青鴉動了動嘴皮子,半天不敢出聲,銀雀也不敢說話,隻滴溜溜著一雙眼睛,收回了雙手握緊成拳。
自灰燼裏爬起來的墨鷹搖晃著身子站起來,瘸著腿爬上了車,模糊的視線看不清前路,好多次他都要昏迷過去,每當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就擰一擰身上的傷口,讓劇痛刺激感官,保持清醒。
床上的白安開始發起了高燒,五髒的灼熱讓她全身冒汗,臉色慘白,看上去脆弱無比,讓人心生憐惜。
模糊的意識裏,她隱約感覺有人來到她床邊,有些粘稠的手指撫過她的麵頰,扭曲的視線中,她好像看到了墨鷹的臉。
不是吧,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天堂也好,地獄也罷,都擺脫不了他嗎?
自己也太慘了吧?
墨鷹滿臉的汙血和灰塵,看著白安半睜半合的眼睛,艱難地脫掉了外套,掀開T恤。
他小腹處有一道新鮮的傷口,很整齊,從上至下,穩穩一刀切開。
他的手探進這道刀口,從身體裏,拿出了那管鮮血包裹著的,黃色的解毒試劑。
他給白安注射了解藥,看著白安再度陷入昏迷,他坐在床邊的地板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帶著血腥味的氣。
外麵的日光漸亮,順著他身體落到地麵上的血跡流成一小灘,他很清楚,他必須立刻給自己止血,不然他會流血而亡,但他突然不想再動彈。
好難得,好難得有這麼一會兒,白安不會冷言冷語地對他,不會劍拔弩張地對他,他想享受一下這樣的寧靜,隻有他和白安的寧靜,聽她安穩又綿長的呼吸,看她乖巧又安靜地睡著,沒有任何外人在。
他想起,白安撲向他,為他擋下荷洛氏病毒的樣子。
於是他便不自覺地微笑,至少她有過一瞬間,為自己拚命,值了。
都說他傲慢,其實也沒有那麼傲慢,他隻想要她,用盡了所有手段,也隻是想困著她在自己身邊,做盡了所有事,隻想她不離開,這也叫傲慢嗎?
日頭升起來,金色的朝陽公正地照耀著每一個人,也照耀著像墨鷹這樣陰暗的人,毫無偏頗,他金色的頭發失了光澤,軟軟地耷拉著,顯得溫順貼服。
熟睡中的白安夢囈著“顧梟寒”這個讓墨鷹異常痛恨的名字,但他也隻是聽著,直到聽出了幻覺,幻想著那脆弱又溫軟的聲音,喚著的是“墨鷹”。
帶著這樣的幻想,幻聽,幻覺,墨鷹眼中的光亮逐漸黯淡下去,頭一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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