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澤接到雪雉的電話時,正在會議室開會。
他看著這個陌生的號碼響了三聲,沒給會議室裏一屋子的董事交代一句,握著手機直直地走到外麵,接起來:“喂。”
“嗨,好久不見。”雪雉獨特地聲線揚揚灑灑,沒有久違的感概,好像她真的隻是出門旅遊了一趟,跟明玉澤不過是三兩日未見。
明玉澤卻微微紅了眼眶,沉息許久,才笑著說:“好久不見。”
“我很想跟你好好敘舊的,但是親愛的,現在有一個更麻煩的事情,我想請你幫忙。”雪雉拔動著窗台上的盆植,笑著低聲,“別生氣哦。”
“需要我做什麼?”
“你不怕我讓你做壞事嗎?”
“你會嗎?”
“我會啊。”雪雉笑道,“我可是個壞人。”
“雪兒,希希。”
雪雉的手指停頓,麵色也凝住,“你叫我什麼?”
“希希。”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那你喜歡雪雉這個名字嗎?”
“明玉澤……”
“你叫什麼並不重要,如果你喜歡我叫你雪兒,那你就是雪兒,所以,你需要我幫你什麼?”
雪雉突然就不敢再口。
“沒事了,明玉澤。”
“說吧,等你忙完了,你才能回來呀。”明玉澤手插褲兜,站在樓道裏,看著玻璃窗外的京市,高高挺挺的個子,莫明地有了擔當,好像雙肩也能挑起責任,他笑著說,“我一直相信,你會回來,我沒有剪斷我們之間的那根風箏線。”
雪雉眼眶一熱,不察之下滾落淚珠,“其實我很壞的啦,跟你一樣壞,你不要突然轉了性子做好人啊,我會覺得很奇怪誒。”
“我可沒有轉了性子做好人,我隻是,真的喜歡你。”
“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說抱歉的話,如果非要說,來我身邊,看著我的眼睛說吧,那樣的道歉,才是真誠的。”
雪雉說完想請明玉澤轉達的話,歪著頭打量著青鴉,她總覺得,青鴉這家夥,是故意讓她聯係明玉澤的。
青鴉則是坐在墨鷹病床邊翻著一本閑書,偶爾看一眼掛著的點滴。
他想,千萬不能讓墨鷹知道,這瓶鹽水裏摻了足夠份量的安定劑才好,不然墨鷹肯定要打死自己。
得製造一些時間出來才行啊,梟可還沒有付清他的手術費呢。
明玉澤當即開車去找顧梟寒,顧梟寒聽完他的話,疑惑地給白安打了個電話,那個電話是他們兩個之間的單線聯絡方式,一般是白安打過來,以確保他們的通話環境足夠安全。
但他拔話過去的時候,那個號碼已經關了機。
顧梟寒當即連線墨鷹——可不巧了麼,墨鷹正躺得明明白白呢。
那麼,問題就來了。
如果青鴉真有心不讓顧梟寒知道白安的動向,為什麼又要留下雪雉和明玉澤這個缺口?
他完全可以不提醒雪雉找明玉澤,用以通知顧梟寒現在白安和墨鷹的危險情況的。
除非,是青鴉故意如此。
原因嘛,是他想讓顧梟寒參與進這場轟轟烈烈地圍殺教父的計劃裏,但又要把墨鷹給撇出去——沒辦法啊,沒人打得過墨鷹嘛,墨鷹又對教父那麼忠誠。
想明白了這一層竅門,顧梟寒就確定,青鴉這個人,估計對教父,有足夠深的恨意。